2016年2月16日 星期二

八十七分局19:Killer's Wedge(殺手的楔子)



 「八十七分局」系列寫到第七本,Cotton Hawes個人專屬三部曲出到第三部,真的是傑作連連。以元人看來,本書《Killer’s Wedge》這個單元是「殺手的」三部曲裡面最優秀的一本,目前系列當中也是最好看的。

 首先來說題名,wedge這個單字做名詞使用叫做「楔形物」,動詞的意思是「使用楔形物來破壞什麼東西」。Wedge本身是一個常用的工具,可以為金屬可以為木質,頭是尖尖的三角形,尾是扇形,整個看起來很像切成八分之一的蛋糕。

 用在抽象的比喻上面,wedge可做為一種開端,譬如說小說的開頭,序章篇,章回小說都叫做「楔子」。我們想像有一面牆,平坦的表面上釘進去一個「楔子」,牆上就有了裂縫,再拿槌子往楔子一槌一槌釘下去,裂縫會越來越大,牆就破壞掉,所以「楔子」(wedge)指事情的切入點,由小變大的開端,以章回小說的套句,叫做「漫天撒下鉤和線,從此釣出是非來」,楔子就是這樣的作用。

 而在本書當中,「殺手的楔子」出現好幾重意思,元人故意講得抽象,實際情況讓讀者自己去體會。這本書裡面出現了兩個案件,都跟「楔子」有關,但是McBain指的wedge不是只有把牆釘裂的「楔子」,還有一種東西也叫wedge,但是中文是另外一個東西,因牽涉到破案謎底就不提了。

 《Killer’s Wedge》的架構跟之前七本都不一樣,不是先丟出屍體,而是先丟出凶手!平靜無事的八十七分局裡,「牛欄」(Bull Pen,便衣警探的辦公室)裡面有三個值班警探,分別是「電火球」Meyer Meyer、「神鵰俠」Cotton Hawes跟「神通小鮮肉」Bert Kling,他們本來很輕鬆在講笑話,結果有一位女士闖進來,沒有公事硬要通關,事情就大條了。

 這位女士叫做Virginia Dodge,三十二歲新寡。作者形容她像是「死神的擬人化」,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鞋子,臉色和膚色蒼白得像死人。元人看到這裡大笑,因為這個形容根本是「吸血鬼獵人D」好嗎?只差沒戴寬簷旅人帽。

 Virginia Dodge不但扮相如死神,手上也真不含糊,拿著死神的鐮刀。她的包包裡面,暗藏著一把點三八口徑手槍,還有一瓶硝化油(爆裂物)!其實帶手槍進警局沒有很厲害,牛欄裡面三劍客,就算有人會中槍,但是另外兩人可以馬上將她制伏,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
 可是硝化油呢?硝化油是炸彈的原料,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可以把八十七分局炸得半天高,Virginia Dodge像沒事人一樣,帶著一瓶火鍋高湯(噗)晃啊晃的到了分局的牛欄,還真那麼巧連打火機都不用,打算用手槍來引爆它──可能是從電影《Jaws》(大白鯊)得到的靈感 XD。

 話說回來,「吸血鬼獵人D」來到八十七分局要幹什麼咧?她要來殺Steve Carella。什麼?Steve Carella是對妳始亂終棄還怎樣的嗎?居然操了一把點三八手槍要殺他,還帶了火鍋高湯打算跟他同歸於盡?

 原來這位女士Virginia Dodge正是文君新寡,她老公昨天在監獄的醫院病死了,當初抓他入獄的人就是菜鳥刑警Steve Carella,五年前的事。Virginia Dodge認為,如果她老公沒有讓警察抓進監牢,就不會淒涼病死,所以全部的錯都怪在Carella頭上!她要追求自己的正義,她要一槍斃掉Steve Carella,所以孤劍闖入八十七分局。

 上文說到「牛欄」裡面有三個值班警探,其他人都外出,包括Arthur Brown、Hal Willis和Steve Carella,各忙各的事。Arthur Brown是埋伏跟監要抓竊賊、Hal Willis碰上一件割喉案,而最重要的正點子,Steve Carella,此時正陪太座做產檢!

 這一集的故事很精彩,因為前半部的場景都在分局裡面,很像在演話劇,固定幾個班底一直不動,然後陸續有角色加進來。Steve Carella先是陪太座產檢(Teddy Carella本集當中確定懷孕!)然後回頭去客戶家(噗)偵辦百萬富翁上吊自殺案。

 Ed McBain從一開始寫「八十七分局」系列,並沒有意識到他會開創出推理小說的次文化,也就是「警察程序小說」(police procedural mystery),一開始他只是用警察程序來搬演古典推理,故事雖然也很精彩,卻是不夠道地,而且屍體多到很誇張,真的。

 而在《Killer’s Wedge》書中,所謂「警察程序小說」的形體逐漸在形成,古典推理從來不會把場景設在警察局的,也不會有凶手拿一把手槍和炸彈衝進警局來威脅要殺人。更妙的是,警局裡面明明就有很多人,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很有默契,可以來得及出手幫忙!

 故事一直走下去,煩人的瑣事卻不斷,每一通電話撥進來,讀者就跟著心跳加快,到底這些警探能不能全身而退?桌上那瓶火鍋高湯真的能煮嗎?(意謂炸彈到底是真是假?)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出勤的警探陸續回籠,每個變化都讓故事更加緊張刺激,結果Carella還不回來!

 上集《Killer’s Payoff》有一直把坐板凳的警探挖出來,感覺很有「總複習班」的意味,只是出場都曇花一現。這一集動員的「警力」更多,不但烈火老爹Peter Byrnes親自坐陣指揮(一起被關啦 XD),還打電話給不管事的老闆Captain Fricks求救,甚至平常都在坐辦公桌根本沒機會露臉的desk jockey(書桌騎師,暗指整天坐在桌子前面的內勤人員)都出現惹!

 八十七分局的desk jockey目前出現兩位,一個是Alf Miscolo,這個傢伙以前有出現,元人記得他每次都在倒咖啡跟準備影印紙什麼的,並不是很重要。本集當中重要一點點,作者有把他的來歷作交代;另一位是David Murchison,好像也有看過,專門接電話的(八十七分局萬年總機)。

 本集中的大活躍武將,其實很難分,因為整個分局都動出來了,每個人都有露臉講話,當然還是Cotton Hawes和Steve Carella戲分最吃重。Teddy Carella每次出場,如果不是跟Steve Carella放閃,就會扮演一種「福星高照」的角色,本集當中也是一樣。

 下一集故事《Lady Killer》,八十七分局接到瘋子的威脅信,十二小時限時破案,要是在十二小時內沒有抓到凶手,就有一個女士會死!

 這本《Lady Killer》元人手上還沒書,不過也是敬請期待。(鞠躬)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