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月2日 星期三

江湖奇俠63:幫祖師爺下了一著好棋

 歐陽后成的人物小傳第一回合,講這個小孩子從母親凶死、投奔叔父、拜師學藝一直到清理門戶,中間的曲折離奇,其實是很可以玩味。只是元人總覺得,祖師爺一直在頭頂三尺關照這事,包括縱容慶瑞資助方振藻為惡,明知方振藻犯戒卻不予以懲罰,非要繞了這麼個大圈子讓他收容后成當師弟,還讓慶瑞送他手槍,最後以靈丸一發斃掉逆徒。這感覺真的是……老實講並不太舒服。

 后成小傳第一回合結束之前,先把所有的啞謎都解開吧。

 第一個啞謎,慶瑞的身分是?答案很簡單,他是方振藻的二師兄,也即是后成的二師兄。在這次事件當中他的表現和態度都很詭異,縱容方振藻為惡的是他,送后成手槍的也是他!事件結束沒多久,后成從方振藻懷裡取出遺書,看到「需要一千五百兩安頓他三房妻妾」,嚇得腿都軟了!

 因為人並不是他殺的(他只是拿手槍比著方振藻,靈丸就擊發了),而且他本來也沒有想殺師兄的意思!是三師兄自己步步進逼,挑釁他掏槍,同時耳邊響起祖師爺(他的真正師父)「魔術的耳語」說:「你準備拿來殺虎的東西,就不能拿來殺人嗎?」他才憤而掏槍的。當然,后成自拿到手槍起,應該都沒有使用過,有沒有例行裝備保養都不清楚咧!要是真的開槍,保不定子彈沒射出,自己先膛炸,那豈不是很糗?所以祖師爺索性「借刀殺人」,讓后成比個姿勢,暗中擊發靈丸,如此便了結了一名逆徒。

 第二個啞謎,祖師爺的身分是?這個就有點費解,經作者不肖生解釋,石穴中的骷髏(後來幻化成少年形象),就是崆峒派的開山祖師劉全盛。根據我們之前的情報,崆峒祖師劉全盛所傳的徒弟,就是「四海龍王」楊贊廷、楊贊化兄弟。

 講到楊贊廷、楊贊化兄弟大家有點耳熟,但想不起來是誰吧?在此元人把之前的整理的崆峒系譜重貼一次:

 劉全盛──楊贊化、楊贊廷

 楊贊化──董祿堂、甘瘤子

 楊贊廷──龐福基

 甘瘤子──常德慶

 基本上崆峒派的系譜是這樣發展的。而今不肖生說,慶瑞、方振藻並歐陽后成的「師父」就是祖師爺,意指那具骷髏就是劉全盛本人!他的法身有多重變化,后成初看見時是高大的骷髏,殺死方振藻後看到的是仙風道骨的少年郎。到底這位祖師還在人世間嗎?真的不知道。

 而根據第三三回故事〈述奸情氣壞小豪傑 宣戒律槍殺三師兄〉這裡說到,董祿堂原來不是楊贊化的徒弟,他就是劉全盛的親傳!那董祿堂比劍輸給金羅漢,表示金羅漢的等級高於楊贊廷、楊贊化,也是崑崙派的祖師級人物!

 那麼說到崆峒派的起源,在這回故事裡也有交代。根據慶瑞說法,崆峒派是從蒙古來的,由劉全盛開山,手下徒弟各種種族都有,以蒙古人居多,回人、苖人也可入門,漢人極少,也不太讓漢人入門。

 劉全盛由蒙古來到中原傳道,是距離慶瑞說話當時七十年前,董祿堂和楊贊廷、楊贊化兄弟是他的第一批漢人徒弟。照這樣說來,崑崙派和崆峒派的恩怨倒不是因為種族糾葛(因為崑崙派都是漢人),而是真的,因為董祿堂比劍輸給金羅漢一直懷恨在心囉!

 說到這裡,我們把上述的崆峒派系譜稍做更正,變成:

 劉全盛──董祿堂、楊贊化、楊贊廷

 楊贊化──甘瘤子

 楊贊廷──龐福基

 甘瘤子──常德慶


 然則說到這裡又出現新的疑問,既然劉全盛早就收過董祿堂、楊氏兄弟,那為什麼同樣親炙的慶瑞和方振藻可以叫做「二師兄」、「三師兄」?這根本沒道理吧!而且作者又沒說誰是他們的「大師兄」!

 《江湖奇俠傳》的奇俠系譜時常是這樣混亂待修的,這是元人堅持要寫小說筆記的最大原因。不寫筆記,光這幾次的系譜修正就搞死人了,還看什麼小說!整天忙設定就好了。

 回到正題,既然慶瑞等人是崆峒派的,那麼方振藻惹上胡舜華、朱惡紫一事也只是家常便飯啦!因為兩方恩怨結得太深,在此僵局必得各退一步,所以智遠禪師派朱復送信來請慶瑞高抬貴手,慶瑞也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,朱復救援未婚妻及妹妹事到此算一完結。

 下一回筆記,要從歐陽后成回轉醴陵,殺妖道報仇開始。歐陽后成跟隨方振藻學藝數年,每天打坐也不知道坐出了個什麼東西,拿了手槍發個靈丸,卻也不是他自己的主意!這些缺漏後來都由慶瑞補上,他說后成已經小有成就,只差口訣開門,他代祖師爺傳了道法的口訣(咒語),又掐指一算說道,「哎呀!你(后成)再不回醴陵,只怕要錯過報仇的時機!」所以后成趕快又上路了,胡舜華與朱惡紫自然平安無事。

 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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