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月4日 星期五

江湖奇俠64:心想事成的黑魔法

 歐陽后成從南京回轉醴陵報仇,一路兼路,雖然得到二師兄慶瑞指點,說他不可在途中耽擱,否則時機錯過!但是那時交通不便,后成水路搭船,一路順風,也要十天二十天才到。而,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這事誰又能做得準?待到后成回家,居然已是一個半月(四十五天)過後了。

 后成起先不敢回家,向鄰居一打聽,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去兩年八個月(奇怪,他爸爸跟他叔叔都不聯絡的? XD)也就是說,后成逃家之後三個月,他就已經成功「弒父」了(后成母親的死,主因是他父親寵溺妖婦毛氏)。

 他那個淫蕩的庶母,妖婦毛氏,也在后成歸家前兩個月死去了。后成這才知道,慶瑞為何叮嚀他「勿錯過報仇時機」,只是說來容易,在《江湖奇俠傳》書中想要快速移動,非拜託金羅漢出動雙神鷹不可!如果讓后成「拔長劍,跨神鵰」,大概不用三五天就可到;但問題是后成現在是崆峒派的,崆峒派並沒聽說有人養神鷹?當然更不可能拜託金羅漢了。

 所以后成幾個大小仇人,就剩正主兒潘道興還在世間!后成原本打算破門而入,興師問罪,又怕自己道法未熟(方振藻從未教他施展過半招),弄不過他,只好暫避在潘道興家對面山上的樹林裡,等潘道興出來,伺機下手。

 《江湖奇俠傳》書中后成報仇的情節非常簡單,他只是遙遙指著潘道興說了一句:「我今日定要取你這惡賊的性命!」潘道興就死了。

 你說奇怪,難道歐陽后成身上藏有「死亡筆記本」還是之類的東西嗎?怎麼咒人家死人家馬上就死?書中雖未交代,但是如果我們把潘道興抓去驗屍的話,一解剖開來,死因定是「心臟麻痺」不會有錯(爆)。

 事實上潘道興的死法作者沒有交代,只說他死狀淒慘,七孔流血,而這也是后成心裡的設想,他希望潘道興死得很難看,七孔流血,事情果然就發生了。

 歐陽后成的人物小傳在這裡正式告一段落,後續雖然還有情節,但是也像朱復營救二美一樣,歐陽后成會先變成穿針引線人,引出下一個要講人物小傳的角色,然後他的故事才會接續下去。

 歐陽后成的故事很長,只是暫時要切斷,我們先來討論一下,后成的道法到底是如何。

 后成的道法傳自他的三師兄方振藻,之前說到方振藻為何能夠無惡不作卻還逍遙法外,姦淫婦女外帶殺人逞凶,其實都是因為他懂得佛地魔的即死咒(噗)。方振藻與人相對,總是撂下一句話說:「我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!」那人果然就乖乖聽話,天亮以前說晚安,天亮以後說分手──無憑無據就這麼他媽的掛了!

 接著我們看到后成咒死潘道興,更加深了這個「即死咒」的印象。如果說崆峒派專門傳授一些咒人去死的妖術,這也難怪他們名聲不好聽!可是奇怪,方振藻既然懂得即死咒,為何面對胡舜華與朱惡紫不曾把她們兩個咒死?難道這種咒語只有對付「麻瓜」有效嗎?說方振藻想要生擒二人,軟玉溫香享受,所以不願發動咒語,或者是較為合理的解釋。

 再看后成的一個例子,關係到新登場人物「銅腳道人」。后成自報仇以後,想要快快返回南京,從此以後就落居二師兄的參將衙門,謀個職缺什麼的,原本是這樣打算好的。可是在他老家的河渡口,因為一個懷抱木箱的神秘老道(即是銅腳道人),他和擺渡人起了衝突。

 這個擺渡人也是舊相識,幾年前朱秀才帶后成逃難的時候,因為急著要過河,讓這個擺渡人狠狠敲了一筆,三文錢的渡資居然給到一串錢!(一串錢是一百文錢)。而今「衣錦還鄉」,后成又看到擺渡人跟老道討錢的惡形惡狀,本已老大不爽,跟著擺渡人看他有銀兩,故弄詭計把他的包袱落入水中,想要自己去撿,后成在岸上一時氣不過,脫口就說:「像你(擺渡人)這樣沒天良的惡賊,真應倒在這河裡淹死!」而擺渡人居然就真的聽命行事,自動掉進河裡淹死了。

 后成這才發現自己又殺了一個人,從三師兄開始已經犯下連續三起殺人命案,而他才只有十多歲(十一、二歲吧)!正自驚疑不定,突然想到,「哎呀,我的包袱還在水裡!」遂又指著河心說道:「我的包袱,你既無福受用,應該還我,免得我在路上沒錢使用!」真也奇怪,后成眼睜睜望著河心,居然能跟河伯溝通,一個大浪捲來,就把包袱捲到了后成腳邊。

 如果這個設定放在Ursula K. Le Guin的「地海系列」(Earthsea Series),元人會說「后成識得河伯的真名。」可是這只是《江湖奇俠傳》好唄!不肖生丟出來的故事設定很少會解釋清楚的。所以後續也就不了了之了,后成的道法一可以咒人死,二可以起波浪,這一切都是「心想事成」。元人不知如何形容,也只能當它是一種黑魔法。

 下回筆記,仍用歐陽后成當穿針引線人,講他和銅腳道人邂逅,以及其後的遭遇。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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