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月8日 星期二

江湖奇俠65:銅腳道人全新登場

 歐陽后成的人物小傳,在他咒死妖道潘之後其實已經告一段落。可是不肖生並未輕輕放過,而是讓他帶著新的故事繼續跑,從中帶出新的人物。歐陽后成在搭渡船的時候,碰見一個懷抱木箱的奇異老道,他是繼后成之後的故事主人,真名暫不透露,有個暱稱叫「銅腳」。

 先引一段書中原文,來介紹銅腳道人的初出場,這段是后成搭渡船,正給錢,然後銅腳道人上船來:

 眾人各從衣袋裡摸出錢來,祇有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道人,身上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單道袍,很有幾處露出肉來;赤著雙足,趿著兩隻不同樣的破鞋,好像是從灰屑堆中拾起來的,沾滿了泥垢灰塵;手裏提一隻尺多長的小木箱,雖看不出箱中裝了些甚麼東西,然任憑是誰人看了,照這道人身上的情形推測,誰也能斷定箱中決無貴重物件。

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82


 《江湖奇俠傳》書中常會出現和尚道士,元人想到武俠小說一句俗語:「江湖三不惹,乞丐、女子、出家人。」以此來論《江湖奇俠傳》其實是非常貼切。因為這三種身分的人,要敢出來拋頭露面,行走江湖,要沒有驚人藝業是不可能的!我們看過的和尚道士,像智遠禪師、笑道人、了因師太(眇目尼姑)、俠女紅姑等,無一個不是響噹噹的字號,而他們的總歸類竟也都是如此所述。

 既然經常出現和尚道士之類的角色,在讀者已經熟悉笑道人之後又跑出一個銅腳,同樣是老道,同樣的不修邊幅(只差笑道人愛裝乞丐),要如何區別這賓主呢?不肖生用了幾個簡單的修飾,一個是銅腳道人死死抱著一口爛木箱子(這跟後文有絕大關聯),一個是銅腳道人的「鞋」在書中有強調,強調他的鞋,因為要烘托他的腳,腳才是重點。

 《江湖奇俠傳》書中最愛收徒弟的人就是笑道人,最愛哈哈大笑的也是笑道人。他好像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,無牽無掛那樣子;相對來講銅腳道人就很嚴肅了,他搭船故意和船東家吵架(因為付不出渡資),之後是后成代他圓場,三文錢的船資居然要花到碎銀子。

 后成包袱落水,無意中發功把擺渡人淹死,這個時候銅腳道人也跟著出現,先不說后成殺人犯事,竟就冷嘲熱諷的把歐陽后成酸了一頓,而且聽他的言語,似乎是有點神通,能知過去未來的!

 道人又打了一個哈哈道:「一個駕渡船的人,搶奪了你的包袱,你便要他的性命。有異種人搶奪了你的祖宗產業,你倒像沒有這回事的一樣!一個道士殺了你的母親,你拚死拚活的跟人學法,回家鄉報仇。有異種人慘殺了你無數的祖宗,你倒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!原來你祇會欺侮比你弱的人,勢力比你強大的,你不但不敢去惹他,反而想去巴結他!哈哈!有人告訴我,說歐陽后成是個神童,誰知乃是一個這們沒志氣的小子!」

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89~90


 在這裡銅腳道人一直「哈哈」感覺很像笑道人,但是他不談修仙飛昇,反而愛講民族大義(政治話題)。看到這裡元人覺得有點冷,因為武俠小說若是出現政治議題,差不離兒就是反清復明咧!莫非銅腳道人木箱子裡頭裝的,是一打十二支「去清毒復明藥膏」嗎?下回筆記我們續談銅腳,還好,《江湖奇俠傳》畢竟是看耍子的,不是講教條的,下回故事依然精彩,拭目以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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