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月20日 星期日

江湖奇俠66:崑崙派另一祖師黃葉道人

 上回筆記說到,后成搭渡船遇到一位奇異老道,元人先說破他渾號「銅腳」,但是不肖生一開始介紹他並沒有講明他的特徵,只是讓他跟后成搭上關係,以便後續交代說明。銅腳道人的形容相貌和笑道人並無細分,兩人都是不拘小節邋遢得可以,差別在於銅腳道人死死抱著一口爛木箱子──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寶物?笑道人每到開口講話必定「哈哈」大笑,而銅腳道人似乎滿腔悲憤,更多時候講話是帶冷笑。

 在這裡我們先補述一段,不肖生對於銅腳道人的形容,是銅腳道人拿后成海削了一頓之後,要歐陽后成跟著他走:

 后成遂馱上包袱,跟著道人行走。才走了十來步,后成在後面,留神看道人兩腳,行動時好像不甚方便的樣子。左腳略略有些偏跛,皮色也和右腳不同;右腳骭上有汗毛,左腳骭上光溜溜的,一根汗毛也沒有;仔細看時,原來是一隻銅鑄的假腳;祇是行走的比尋常人還要迅速!在路上不祇一日,將后成帶到貴州境內的一座山裡。

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92~93


 銅腳道人帶同歐陽后成進入的這座山,叫做「飯甑山」,山富奇景,有石形似飯甑,順治初年黃葉道人曾在這裡修練,架有一座石樑,和終南山昭慶寺的銅鐘遙遙相應。

 根據銅腳道人所說,黃葉道人當年在飯甑山修煉《中黃寶笈》,常受山精海怪前來騷擾,黃葉道人神功未成,無法抵抗,是終南山昭慶寺碧雲禪師施展無邊佛法(如來神掌?)屨次相助,將寶笈奪回,黃葉道人才能功行圓滿。

 飯甑石上的石樑由黃葉道人親手建造,只須拿鐵如意在石樑上敲三下(knock, knock, knock),終南山昭慶寺銅鐘應聲而響──響了怎麼樣呢?響了就知道,黃葉道人有麻煩啦!碧雲禪師便前來相救。

 銅腳道人突然侃大山,講起黃葉道人和《中黃寶笈》的事情不是沒有原因的,因為銅腳道人即是黃葉道人的嫡傳弟子,《中黃寶笈》就是他抱著的那口木箱子裡的神奇寶物,而它現在要把這本寶笈交接給歐陽后成。講起飯甑石和石樑的意思也就是說,危急時拿鐵如意三敲石樑!昭慶寺銅鐘應聲而響,碧雲禪師即來相救。

 這段情節讓元人遙想曹達華主演的黑白粵語片《如來神掌》,銅腳道人就是火雲邪神、歐陽后成就是龍劍飛,《中黃寶笈》就是如來神掌!真的很有這麼點兒意思。隱秘的深山、不傳的秘笈,情如父子的一老一少……

 真的元人想說,再要跟金羅漢借來雙神鷹,《如來神掌》的角色差不離兒也就到齊了!因為歐陽后成後來會交女朋友(未婚妻),遭遇跟龍劍飛一模一樣!

 在這裡元人要提醒兩件事情,第一件事情是我們的奇俠系譜略做更動。歐陽后成雖然由方振藻傳功(道法),拜在崆峒祖師劉全盛門下,但是經由銅腳道人殺出攔胡,傳授武林正宗《中黃寶笈》,他從此以後就變成是崑崙派門下了!由邪入道(?)竟這麼簡單,連註銷原籍辦轉學都不用,方便得要命。
  
 第二件事情還是關於系譜,就是標題講的,「黃葉道人和金羅漢同一等級!」崑崙派最常出現的「大活躍武將」一個是愛收徒弟的笑道人,一個是豢養雙神鷹的金羅漢,我們一路看下來,笑道人還得叫金羅漢叫「師叔」,由此判斷金羅漢是崑崙派的祖師級人物。而翻看書中附錄的系譜呢,哇!原來黃葉道人收有兩個徒弟,一個是銅腳道人,一個是清虛道人(即笑道人)。搞半天原來兩人是師兄弟,難怪形貌那麼像啦!喜歡穿洞洞裝當制服就對了。

 這樣講起來就很八卦,嚴肅剛直的銅腳道人死死抱著木箱,木箱裡是《中黃寶笈》,這表示銅腳道人才是黃葉道人的真傳,笑道人不是;那麼笑道人愛收徒弟,一講話就笑,是不是跟這本《中黃秘笈》有關係?因為他不是掌門師兄,得不到師父的真傳,所以才拚死命開枝散葉,傳宗接代(爆),然後用哈哈大笑來掩飾心裡的悲哀?
 
 這個話題,可能留到後來,笑道人的人物小傳,我們會比較容易解開。

 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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