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1月24日 星期六

江湖奇俠55:圈中圈、謎中謎

 《江湖奇俠傳》的筆記寫到這裡,元人自己都有點混亂。首先我們來把故事線索釐清,再往下交代下去:

 第一個,朱復目前已經十八歲,受命智遠禪師要交一封信給參將慶瑞(旗人),只要把這封信交給慶瑞,就可以營救朱惡紫和胡舜華二人。

 第二個,朱惡紫和胡舜華在水月庵修道,一直到了因師太(眇目尼姑)圓寂,她們兩人才下山來。胡舜華註定是朱復的妻子,目前還沒說明;朱惡紫原本要許配給書生唐采九,卻因不願嫁人,把唐采九又推給小婢光明。所以朱惡紫在這時提及,是做著道姑的打扮。

 不肖生在轉入全新長篇人物小傳之前,丟給讀者上述線索,然後他說要開講「參將慶瑞」,卻是從醩陵淥口歐陽家的一對兄弟講起。慶瑞和朱惡紫、胡舜華有什麼仇?值得二人千里迢迢前來刺殺?如果真有深仇大恨,為什麼智遠禪師一封書信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,輕鬆放人?這些謎團看起來很難解,其實都再簡單不過,但是在解謎之前,元人要跟著不肖生的腳步,先講一些人物小傳。

 醴陵淥口地方,有一家巨富,複姓歐陽,他們是兩兄弟,大哥叫歐陽繼祖,二弟叫歐陽繼武。兄弟之中,二弟比較賢能,大哥則柔弱沒有決斷力。

 歐陽繼祖年輕時在官場打滾,幹過好些撈錢的差事,雖然因為缺乏決斷力沒有成功立業,卻也累積了一筆不小的資產。四十二歲時喜獲麟兒,男生,取名歐陽后成,他是下一波人物小傳的主角。

 歐陽繼祖家財豐厚,又有兒子可供繼承,不愁吃穿之下,變得飽暖思淫慾,他嫌妻子沒有風趣,另外在外頭養了一個姨太太毛氏,繼祖的妻子雖然只有三十多歲,畢竟不比毛氏的十八姑娘;而且說來,毛氏打小是花名在外,才十四五歲就能引得浮浪少年爭風吃醋的人,年方十八更是招蜂引蝶。

 未嫁歐陽繼祖之前,毛氏已有一個相好的妖道士叫做潘道興,就是做人家姨太太之後,毛氏還仍舊跟潘姓妖道通姦著,歐陽繼祖讓這對姦夫淫婦矇在鼓裡渾然未覺。

 毛氏天生的風騷入骨,又有妖道撐靠,欺負歐陽繼祖柔弱昏瞶,不但背著繼祖和潘道興相好,甚至連繼祖的正室,歐陽后成的母親都敢謀害。潘道興倚恃著本身妖術,得著后成母親的生辰八字,設壇詛咒七七十四九天──或許是對方命數已盡,也不知是中邪害病還是憂患成疾,總之后成母親終究是讓這兩人逼死了,那年歐陽后成只有七歲。

 后成母親死後,原本沒有太大的風波,然而首先是毛氏起心動念,想把歐陽后成一起害死,有一次唆使歐陽繼祖毒打后成,后成死去的母親愛子心切,居然化為厲鬼託夢報復,因此鎮懾了毛道二人,又有幾年的平安度日,但是后成母親也讓妖道開棺弄邪,用符水炒熱鐵菱角和川豆子,覆蓋在屍骨上面,鬼魂經此邪法非等六十年過去不能託生為人,這也算是后成母親勇護愛子的最後犧牲。

 下一回筆記,可以正式進入人物小傳,記述的仍是歐陽后成。依照故事主線,應該要講「參將慶瑞」,可是從歐陽后成的人物小傳旁敲側擊,仍然會帶出慶瑞之事。朱惡紫與胡舜華的下落不明,在后成小傳進行當中就會交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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