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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軒中依照朱玲吩咐,到客棧外頭擺出五色石陣,一方面當然是透過暗號與玄陰教眾聯絡,但更深刻的用意,是要引發一場正邪會戰,然後她和石軒中可以趁亂逃逸,弭平追兵。
朱玲的巧計恰好引蛇出洞,讓正邪雙方冤家路短,在他們頭頂上好打了一架。其實這雙方人馬彼此並無直接干係,卻有共通目的──他們都在追打玄陰教的「一鳳」白鳳朱玲,當然其中也有人是要追石軒中的。
正方代表包括了鐵家堡的堡主「移山手」鐵夏辰、蜀中唐門的唐森、武當門人周亮,後來又加入了少林派鐵心大師,善使火器的「火狐」崔偉。
反方主要是「冷面魔僧」車丕,與他手下的黃河六鬼。「九指神魔」禇莫邪以敗軍之將再言勇,登場挑戰正派群雄,之後卻又讓鐵心大師等人打跑,丟臉丟到了姥姥家。
這場會戰「隴外雙魔」大敗而還,正方獲得全面勝利。然而巧妙的是,反方敗場後無力再追「白鳳」朱玲,正方群俠也不甚在意,重點是石、朱二人早已溜之大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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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軒中依朱玲之言佈下陷阱,製造混亂,一見得手立馬溜走,回到房裡揭開被子一看!朱玲仍然是霞燒雙頰,昏迷未醒。原想朱玲傷勢好轉,他可好心送她一程,偷個機會悄悄離開,獨自再上碧雞山挑戰玄陰鬼母。而今看來,當初的如意算盤是不成了,玲妹妹傷勢如此嚴重……唉!反覆一想,不禁大罵鬼母起來,要不是她命令朱玲四處惹事,而今那得如此狼狽?
雖然一時張皇失措,兵刃相擊之聲卻是不絕於耳,玲妹妹既然走不開,那麼,我就抱著她走!打懷中摸出一小錠銀子,算是住店錢,跟著石軒中把朱玲用棉被包裹紮實,就這麼地撒足夜奔,跳窗逃逸。
一面跑一面心裡又覺得好笑,「我石某人堂堂十一代崆峒掌門,為了玲妹妹的傷勢未癒,把她包裹起來抱著飛奔,在外人眼裡看來,豈非活像個採花賊嗎?」轉念一想又是開心又是難過,開心的是「玲妹妹傷癒之前我可放她不下,暫時不用分開了。」難過的是「我總要治好她的傷,讓她回去玄陰教的,但不知她的師兄……」
原來朱玲發燒昏迷之際,口中不停呢喃著的,是反覆的幾句「師兄」、「大師兄」,雖然也交雜著幾聲「別過來」什麼的,石軒中聽著總不是滋味兒!而且呢,除了「大師兄」之外,「石哥哥」連一聲也都沒喊上!這飛醋好沒來由,石軒中自己也感覺莫名奇妙。
石軒中展開腳程,逕向西方颼颼奔去,跑到天色微明之時,依他的輕功腳程,居然已離開近百里去。他抱著朱玲向好心的村婦投宿,假稱二人是兄妹同行,因故犯病,需要請到大夫診治。山居野地,連換了幾位大夫,才診斷出病情。
根據大夫所言,石軒中和朱玲二人都不是凡輩,必定懷有絕技在身。朱玲的傷病是因為用力過度,內腑震動,加上風寒侵體,以至抱恙纏綿。必須以身懷武藝之人,以穴道按摩法醫治,另服辟除風寒之藥,才能起色。
若是朱玲感覺渾身緊束、難以呼吸,則石軒中可以解去她的衣服,在胸部「鎖心」、「歸陰」兩穴以及腹部「血倉」、「氣海」兩穴慢慢按摩,便能夠使朱玲心中明白,呼吸正常,但尚不能完全治癒。
如要根治,必須再向正南行四百五十里,有地名喚「宣長岡」,在當地找到一位隱士,他煉有治傷聖藥「石螭丹」,能夠奪造化之功,起死回生。朱玲若能服用「石螭丹」,天下的傷勢也能好轉,只是石螭丹稀世珍寶,總共三丸,隱士自己服食一丸,給人求去一丸,只剩一丸,怎麼可能分給素昧平生的石、朱二人呢?
儘管希望渺茫,石軒中仍要奮力一搏。謝過了村婦和大夫,石朱二人共乘一騎向正南而去,因不諳馬術,行走兩個時辰,只走九十餘里。在這當中朱玲乍醒,一如大夫所料,覺得渾身緊束,好生辛苦!石軒中看著朱玲受苦,心裡極之不忍,連忙遊目四顧,看到路左兩丈遠處,有片茂密的竹林,於是策馬入林,放下朱玲,依大夫指示,幫朱玲寬衣按摩。
在竹林深處,他四下張望,找到一處寬敞平坦、背風之地,解開了裹住朱玲的棉被,看見她雙手握拳、全身顫抖,心疼不已。因此石軒中再不遲疑,拋棄男女之嫌,要在這四下無人處解開朱玲的一身白衣。
石軒中雙手發著抖,一層一層解開朱玲的外衣褻衣,隨著衣物得解,蘭麝香氣越濃,石軒中越是慌張失措。急切間褻衣解之不開,石軒中一是尷尬二是著急,但看到朱玲痛苦的面容,使他心神凝定,手也不再抖了,指上暗地用勁,俐落一割!朱玲的褻衣分做兩邊,一副凝脂白玉般的少女胴體,盡收眼底,兩團新剝雞頭肉,兀自搖顫。
石軒中認準穴道,雙手分按左乳內側的「鎖心穴」和右乳下側的「歸陰穴」。觸手處但覺溫馨柔軟,滑不留手──然而此時他不敢心存雜念,深吸一口氣,暗運本身純陽真火,由兩手手心傳出,在朱玲的雙乳雙穴輕輕搓揉。
朱玲臉上不見了痛苦神情,石軒中心頭寬慰,跟著又將手掌移轉到小腹的「血倉穴」以及「氣海穴」運勁摩挲,朱玲這才恢復知覺,「啊呀」一聲叫將出來。
「玲妹妹,妳現在覺得好點了嗎?」
「方才差點透不過氣來,胸口直發悶,現在好得多……啊!你,你……」
朱玲這才發現自己內外衣都已經給石軒中解開,石哥哥發燙炙熱的雙手,正在她小腹之間推揉著。朱玲雖然出身自碧雞山玄陰教,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,但面對情郎應該如何自處,玄陰鬼母卻是沒教!即使心裡對石軒中大有好感,一旦跨越藩籬,肌膚相親,朱玲還是羞愧難當,想罵石軒中輕薄又罵不出口,可是總也不能稱讚他呀!如此一輾轉,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。
石軒中感到朱玲反應好轉,卻噘著嘴不說話,心想君子好色取之有道,別要惹得玲妹妹生氣才好!趕忙斂功收手,用褪下的白衣遮住她裸露的身軀,紅著臉兒囁嚅道:「這是一位大夫教、教我的,妳別、別……那個才好。」
朱玲看著石軒中尷尬,也自玉面飛紅,閉上雙眼沒有答話。她的武功不比石軒中差,心裡也明白得很,為了療治傷勢,自然不能避嫌。只是此時面面相覷,兩人又是一對有情意的,難免害羞。石軒中耽憂地望著朱玲,不敢多說什麼,心裡卻是掛意,好半晌才開口問道:
「玲……妳怪我嗎?」
朱玲瞥她一眼,並不正面回答,微微搖首道:「我眼睏啦!」石軒中替她蓋好被,輕聲說道:「那妳就睡吧。」其實朱玲那是想睡,只是害羞不過,故意裝睡。但說來也是石軒中按摩有功,朱玲在病發之餘,偶得喘息,全身舒暢竟就真的睡著了,睡夢中浮起天真的微笑。
石軒中在旁守候,見她睡相甜美、笑靨如花,腦中一陣昏亂迷茫,不自覺俯下身去,在她朱唇印上一吻。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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