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4月21日 星期六

江湖奇俠25:甘瘤子家的《家變》


 臺灣作家王文興有一本經典小說《家變》,英文譯名叫做《Family Catastrophe》(家庭的災難),元人覺得用在這裡也挺合適,甘瘤子這三代同堂的強盜世家,因為招贅到了「不肖」女婿而即將要發生「家變」,這跟Mario Puzo的經典小說《教父》(The Godfather)也真是不謀而合,因為《教父》的主體就是美籍義大利裔黑道家族The Corleone Family的《家變》。

 桂武要攜同甘聯珠叛出家門,其實甘瘤子等人早有預兆,在甘瘤子招贅桂武為女婿的時候,首先是看中他人品端莊,家世沒那麼清白(要不是因為盜案牽連,傾家蕩產,誰願意拋頭露面賣藝尋親?)想說年輕人不曉事,先引進家門來用做女婿,讓女兒跟他恩愛個幾年,也許慢慢地,他就會知曉,其實岳父家的事業非常適合讓他繼承(爆)。

 卻沒想到桂武這人死性子,「嫁」進甘家好幾年,雖然有點樂不思蜀,一旦察覺到甘瘤子家做強盜,馬上又變成「身在曹營心在漢!」桂武那日心情不爽,登上遇見了金羅漢,金羅漢陰謀指點他叛出甘家,首先要從枕邊人下手,果不其然,那甘聯珠是個很有婦德的女子,跟她媽媽蔡花香一樣。蔡花香本來是鏢局中人,不是黑道份子,因為嫁了甘瘤子,只能嫁雞隨雞,跟著做極道之妻(爆)。而甘聯珠呢?本來是黑道公主,因為嫁了桂武,也只好嫁狗隨狗,幫著他策劃脫逃行動,趁著家裡男人(甘瘤子&甘勝不在),過關斬將叛出家門!

 甘聯珠的計策是,趁著爸爸(瘤子)和哥哥(勝)出門做生意,要桂武先去稟告祖母(甘二娭毑),說我(桂武)自從入贅以來,整天在家裡白吃白喝白睡人家女兒,良心不安!要再不想法帶同妻子出外謀生,只怕日後變成爛軟人blabla…先下這麼一著棋,之後再做定論。

 甘二娭毑一聽,當場首肯!不但毫不排拒桂武的辭行,還非常殷切說道:「看看你們兩口子什麼時候要走,阿媽來替你們送行。」桂武心裡高興,隨口答道:「既是如此,咱倆明天就走!」甘二娭毑說好。桂武沒想到事情順順利利,真是開心的不得了哇!回房告訴甘聯珠,他家水某居然大驚失色,要求桂武馬上烙跑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

 原來甘聯珠體貼入心,知道阿媽心裡的想法,甘二娭毑如果聽桂武說要離家,滿臉怒容,把他海削一頓,說一堆「翅膀長硬了,就想飛嗎?回去!」之類的氣話,反而桂武平安無事;可是甘二娭毑全無怒容,只是點頭答應,並且殷切詢問:「你們兩人什麼時候走哇?阿媽親自來送行。」這就表示阿媽那邊已經立下狠心,要自導自演《送行者──禮儀師的樂章》瞭!

 話說甘瘤子當初招贅桂武為女婿,一是敬他的人才,二是愛他的武藝,想說家裡是做沒本生意的,桂武有一點武學基礎,又是自己女婿,出門幫得上一把手,要教也比較好教。

 卻沒想到桂武是個死性子,兩年來說話皆不投機,不能揭露家庭事業基礎也就罷了,今天大方提出「我想帶聯珠離家,另謀生路」,不是擺明了找碴,要給家裡人死嗎?(因為桂武離家一定會洩露消息)

 說到底來,「你(桂武)死好過我兒子(甘瘤子)死」,甘二娭毑也是一個有智謀有勇氣的傳統女性,雖然當家的兒子不在,她這位「蜀中唐門的唐老太」可也不是紙糊的老虎、泥塑的菩薩!

 下一回,如無意外,應該會談到甘瘤子家《家變》的詳細過程,只是元人並不保證,因為這段實在太精彩了,值得細細品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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