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記006：生奴與鬼僕

　華英雄的龜島歷險，恩師「金傲」本身只是一個過場的角色，但是他的兩位僕從「生奴」與「鬼僕」可都是本部漫畫的中流砥柱。

　首先來講「金傲」，他是享譽中國的劍術名家，當初受龜島「大害」之邀，來到龜島教授武功劍術，孰料「大害」心懷叵測，從金傲處習得了四季劍法（因體型不適合練劍而改練「四季刀法」）之後，過橋拆板把金傲毒害，殺人未遂卻令他武功全失，這是劍術大師金傲隱蔽在龜島「死林」的由來。

　「生奴」是金傲原本的忠僕，是一個矮胖的白眉老頭兒，精通醫藥之術。一心護主思想單純，曾經為了保護金傲而起意毒殺英雄，不過後來卻反而成為英雄的強大助力，甚至擔任他兒子「華劍雄」的保母，反正就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伯伯。因為他總是在救人，救了很多人，所以叫做「生奴」。

　「生奴」身上有一個很重要的伏筆，是他的主人「金傲」也不知道的，就是「無量神掌之大海無量」。你說奇怪，像生奴這麼與世無爭的人物，在面對強敵進犯的時候，居然手掌一圈「呼」地就打出排山倒海的強烈氣勁，而且貼字還貼出來「無量神掌之大海無量」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？別急別急，且待我們慢慢分解。

　金傲的另外一個僕人是「鬼僕」，充滿神秘懸疑的重要配角，其是金傲來到龜島之後才收的僕人，身分不明來歷不詳。

　外貌上來看，鬼僕是一位瘦小的黑髮男子，長衫布褲，頭髮留得很長，紮成了辮子；雙臂齊肩斷去，是他最顯著的特徴。金傲初見他時，他已給人毀去容貌、斬斷了雙臂倒臥在血泊之中，是金傲本著善心將他救活的。這名男子感恩圖報，甘願為僕，只是因為貌醜自卑，所以就叫做「鬼僕」。

　鬼僕的一身絕技首先是「鬼辮鐵髮功」，顧名思義就是利用髮辮攻擊，其最恐怖的一招是用辮子纏住敵人頸脖，然後狠狠望背上一弓！這招有個名堂，叫做「殺人不過頭點地」，因為鬼僕的頭碰到地的時候，背上那一位也差不多就窒息而亡了。當然，招式是漫畫裡頭有的，名稱卻是筆者杜撰的，博君一笑。

　「鬼辮鐵髮功」的使用方法有三種：絞辮、纏辮、撻辮。其中「絞辮」和「撻辮」都很好理解，主要是用來攻擊的，只有「纏辮」特別。它是可以讓鬼僕在死林當中呼嘯來去，好像泰山喔咿喔的秘技，因為鬼僕可以把辮子纏著樹枝，藉此在密林當中飄來蕩去，等於他的輕功是可以同時使用「頭」跟「腳」的。

　鬼僕的腿技叫做「蠍鞭腿」，這倒沒什麼好講的，反正就是一路凌厲的腿法，步步奪命著著追魂。《中華英雄》書中的腿法高手首推是「羅漢」，再則是「元武」，但是腿法招式還是要論《龍虎門》書中王小虎的「降龍十八腿」最為完整齊備。

　鬼僕的人物原型，後來我看倪匡小說《六指琴魔》才發現，原來取自於掌管火羽箭的「鬼僕」黃心直。倪匡小說裡面「鬼僕」是真的長得很醜，只看他爸歸屬於「川中六醜」，叫做「醜靈官」黃冬，就知道他的尊容大概挺抱歉了。不過倪匡小說裡頭鬼僕就只是一個純情男兒，面醜心慈，也沒有斷臂也沒有淒涼的過去，更沒有獨門的絕藝。如此一來倒是比諸《中華英雄》少了一些故事張力。

　鬼僕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重點是：他是「一半的」聶風。

　馬榮成作品當中《中華英雄》對於《風雲》影響至鉅，很多人物原型都是後出轉精。好像「華英雄」本身就一分為二，年輕的華英雄是「步驚雲」，宗師的華英雄則成了「無名」。而聶風卻是一個二合一的典型，是「羅漢」加「鬼僕」結合而成的。羅漢英俊、鬼僕毀容；鬼僕毛長、羅漢光頭；羅漢和鬼僕都擅長腿法、輕功──把這兩個人物原型摻水揉合，就成了後來的「聶風」。

　至於「鬼僕」的斷臂呢？很簡單哪，動手術移植到「秦霜」那兒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