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3月7日 星期六

江湖奇俠395:煙酒上人「孫癩子」的人物小傳(二十九)

 社壇一棵,梨樹下,是我們詼妹的地方~~

 上回筆記說到,社壇梨樹下的一群老少豬哥,齊齊要戲弄這個賣梨的婦人,許大叔先開口搭訕,再來年輕後生說要團購,卻把賣家的價錢殺到見骨,還很得意;婦人無可奈何,只能儘量保護自己——兩文錢一個大的!她從篾籮裡挑出她覺得最小的,遞給那個後生。前文說後生自己有看過,怎樣也都不算太小,其實穩賺;可是婦人遞來梨子,他還偏要嫌上兩句:「這個太小了!妳賣我兩文錢一個,像這麼小的,也值得兩文錢嗎?」鄧法官的戲份從這裡開始。

 鄧法官突然插嘴進來說:「由大娘子親手揀選的,你(後生)如何還說值不得?大娘子若肯親手送到我口邊,哪怕叫我出十文錢一個,我也說值得!」後生笑鄧法官吹牛,根本不是他出錢,隨便亂講十文一個。哪裡知道是鄧法官色心起,他只想挑逗這個賣梨的婦人,幾文錢在他算得什麼?用五鬼搬運法也可以搬來(看在場誰有錢就搬誰的),卻沒想到賣梨婦就是等他這句話,鄧法官的死期到了。

 鄧法官讓眾人一陣擠兌,笑笑不回答,伸手揀大梨出來,每人兩個,大夥兒分了吃。鄧法官的意思是,按賣梨婦人原來的價錢來給,他不殺價!所以他拿梨子是很豪氣,每人兩個大的這樣子。後生接過梨子,又再擠兌:「鄧法官不是說,大娘子肯親自拿梨子送到他嘴邊,他出十文錢一個!這麼好生意,不接單嗎?」總之還是要看鄧法官戲弄賣梨婦人。

 這個婦人雖然不諳生意,卻是很懂風情,含羞帶笑的,望了鄧法官一眼說:「哪有這麼呆的人!我的手上又沒有蜜,送到嘴邊跟送到手上不是一樣,為什麼肯多出幾倍的錢?」鄧法官色迷心竅,趕快又解釋:「我就是喜歡妳送到我口裡,覺得好吃多了。妳真肯拿著給我吃,不用我自己動手,就是要四倍的價錢,我也心甘情願!妳若不信,我先交錢,再吃梨子,還怕我說假話騙妳嗎?」

 許大叔看到又有熱鬧,趕來湊臨門一腳,直接跟婦人說破:「我跟妳講吧,他就是有名的鄧法官,人的名兒、樹的影兒,我們都會騙人,他是真心不騙!」婦人還矜持,不好意思說道:「這麼多的人在這裡看著,我手拿著梨子餵你吃,多難為情!」鄧法官越聽越爽,從懷中掏出一把散錢來,放在籮蓋上,「是不是?錢都在這裡了,快點拿來餵我吧!妳再不餵我,他們手上的梨子,都要吃完了。」

 婦人笑道:「你既然一定要吃我手上的,我就拿給你吃吧,等我選一個頂好的出來。」婦人在籮筐裡翻來覆去的挑選了一會兒,真的選了一個茶杯大的梨子,用自己的衣袖揩抹一陣,笑盈盈的送到鄧法官口邊。

 鄧法官張口一咬,居然是獅子大開口,把賣梨婦的手都咬著了,嚇得婦人慌忙縮小,拿著梨子就跑,兩腳比飛的還快!

 鄧法官咬梨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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