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3月25日 星期一

江湖奇俠333:不肖生說「刺馬」故事(之三)

 這一回筆記把原書第八三回結束掉。鹽梟三兄弟詐敗,讓知府馬心儀收復失城,其後這傢伙官運亨通,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升上了山東藩台,想當然爾是很受上級照顧。官場倫理是一個拉一個,你把你的長官往上頂,你就順便坐上他的位置,這是最王道的職位更替,馬心儀會一路竄升大概是這個原因,鹽梟三兄弟的故意作為/不作為當然幫了大忙。

 時間順序拉回到鄭時張汶祥詐敗之後,他們棄城逃逸,等馬心儀追來,交還了眷屬,就要回山裡去。這個時候他們的隊伍是沒有防備的,哪知道又半路殺出了一支伏兵!這支伏兵怎麼來的?鄭時以為是馬心儀耍詐,想要殺人滅口,其實不是,這支是正統的清兵,復仇者聯盟來的,是馬心儀發出去的求援公文引來的。

 讀者會感覺奇怪,上回元人不是推測說,馬心儀求援不會有人來,上級只等著看好戲?是沒錯啊,上級「按照計畫」是不會有人來,可是馬心儀收失城那麼順利,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,情勢既然大好,怎麼能不動動手指分一杯羹?

 鄭時的失算就是在這裡,他以為自己看透了清廷的腐敗,以為這場戲只要他跟馬心儀串好就好,卻沒想到清廷上級根本就伺機而動,晴天打傘雨天收傘,義勇軍輕鬆取勝(晴天),接獲線報馬上出動打落水狗啊!而鹽匪軍團雖然只是詐敗,畢竟是在逃命(不論真逃或假逃),逃命的陣勢怎樣都不如備戰,遭到偷襲更惶恐,一下子就陷入危機。

 鹽梟戰清兵,這下子是打真的;清兵那邊是打落水狗,可以說遇弱則強,遇衰更強,平常沒用的爛兵,一下都變成阿諾史特龍,《浴血任務》激情上演,什麼都不會最會挑軟杮子吃。梟匪雖然悍勇,剛下班的人遇到剛上班的人,那心情畢竟不會一樣——不是說好了各自回家?怎麼不照劇本演?都還搞不清狀況,弟兄已經死一堆了,鹽匪兩百人,官兵一千人(假設),刀光劍影舖天蓋地殺來,任憑你武功蓋世,也是猛虎難敵猴群。

 這一場剿匪大戲,鹽梟死傷慘重,僅是保住頭目三兄弟而已,而且這僥倖的殘存,是因為張汶祥實在太強,他拚著性命不要,也要保護大哥、三弟殺出重圍,左手挽藤牌右手握長刀,地堂刀法施展開來,如同地面滾起一團黑煙,人撞著人翻、馬撞著馬倒,更有緊緊跟著的數十名死士,殺開重圍跟鄭時等人會合,兵力匯集後才給到官兵壓力,嚇傻這一群吃軟飯的,是這樣才逃生離開包圍網。

 從來官兵對鹽匪是有敗無勝,但是鄭時從結交馬心儀開始,已經存了不好的心思,想要接受招安漂白走長路,因此對戰官兵少了一點銳氣,同道的求助也不太管,就好像人生病一樣,他們的鹽匪軍團越來越衰弱,手下單兵也日漸稀少。才不用一年,已經快把從前的基業敗光了,在深山野嶺到處躲藏。

 鄭時發現計畫有錯,馬心儀開心升官大魚大肉,我們就苦哈哈躲在山裡吃蕃薯,這怎麼對呢?聽說馬心儀已經升到山東藩台,就算不能立即招安(鹽匪變官兵),照顧幾個兄弟也不是難事!於是叫施星標先去探路,鄭時再寫封信跟他詳細說明,目前也只能這樣辦事。

 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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