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9月3日 星期一

江湖奇俠287:「火燒紅蓮寺」是怎麼回事(十一)

 柳遲帶同陸小青躲到安全的地方,不趕快報官卻在等人。柳遲有千里眼,遠遠的看到正點子來了,一行總共九人,一個武官裝束,年約四十多歲,生得濃眉巨眼,膀闊腰圓,面上帶著很憂愁的樣子;無論什麼人一望,便可以看出他有很重大的心事。

 同行的八個人,一色穿得勝馬褂,頭戴捲邊大草帽,背上斜插一把單刀,刀柄紅綢飄拂;一種雄糾糾,氣昂昂的模樣,好像就要去衝鋒陷陣的一般!

 這九個人就是柳遲要等的人,他們開拔要往的就是萬惡紅蓮寺,經過柳遲身邊連看都不看,因為柳遲和陸小青只是兩個少年人,黑乾瘦,陸小青還有一個富少的樣子,柳遲的裝扮肯定像農夫或巿井小販,根本惹不起人注意。

 接下來一段情節是柳遲拿話挑釁官兵,兩邊開打,用做一個小過場。柳遲講了一句話說:「要送死就去送死吧,我等明年喝你們的抓週酒!」抓週酒是生小孩滿歲請的,跟送死有什麼關係?為什麼官兵會大怒?其實柳遲的意思就是說,你們都不聽我講,趕著去送死,死一死正好投胎,明年我就參加你們抓週,這個意思。

 武官本來心情不好,聽話更怒,指揮手下八個打一個,居然柳遲沒有出手,全部給陸小青撂倒。讀者別忘了,陸小青有一身的硬氣功,氣聚到哪哪就有勁,金剛腿和鐵頭功都不算稀奇。陸小青打跌了幾個,幾個沒跌倒,跟著拔出單刀往陸小青身上招呼!(說到底這叫官兵?穿制服的古惑仔吧)

 陸小青對決知客僧「菜埔」,沒有嚐到緬刀的滋味,覺得很悶氣,現在單刀上來了,把衣服一脫先嚇柳遲一跳!怎麼呢?難道他像火星人有「三顆奶」嗎?不是,是陸小青實在太瘦,全身皮包骨好像餓死鬼。柳遲自覺體脂肪很低的人了,看到陸小青才知道要減肥(喂)。

 不肖生說陸小青:「一身枯蠟也似的枯骨,兩條胳膊,就和兩根枯柴梗一般,連骨朵縫裡都尋不出一點兒肉;肋條骨一道一道的排列著,彷彿是紗蔽的鐵絲燈籠。」這當然是因為他長年生病造成的,但是沒練童子功也很難有這樣的結果,試問宅男大多是胖還是瘦?Sorry,陸小青早已不是宅男。

 這些官兵看到陸小青的鬼樣子,居然不敢動刀,嗆他說:「你根本一副枯骨,根本豆腐進廚房——不是用刀的菜!」陸小青聽得很煩了,你到底要不要砍?你不砍我砍!居然把人家的單刀搶過來,好像盧廣仲把同學的早餐搶過來一樣簡單,舉起刀來先劈自己的額頭(就跟你說鐵頭功了),跟著又把自己周身劈了一遍,竟然那個刀劈在他身上,只像拿乾毛巾擦身體,一點傷痕都沒有!把刀還給官兵,那刀口都倒捲了,我的媽媽,敢情陸小青是真行!元人之前錯判了。

 這一手功夫露出來之後,柳遲倒是省事,因為要跟官府接洽的人是柳遲啦!可是沒有兩小傢伙這一吵鬧,官府根本不聽人言。現在講開了,他們是湖南巡撫院的人,要前去紅蓮寺不知道做什麼,後半的事情由柳遲解釋。

 柳遲才說,他是奉了師尊金羅漢之命,要到紅蓮寺救一位貴人,那位貴人在紅蓮寺受困了三日夜(不會是秘書長吧?)若是一個人的力量不能救,祇須回頭向長沙這條路上行五十里等候,自有湖南巡撫院的人來,可以與他們商量救法!至於受困紅蓮寺的人,金羅漢沒講,只說五十多歲一個人,受困紅蓮寺不能給外人知道(可能真是秘書長)。

 跟著幾段又開始侃大山了,巡撫院的武官跟柳遲光是講「你師父真是金羅漢?呂宣良的那個金羅漢?」「不然還有哪個金羅漢?《龍虎門》的金羅漢?」「不是,你說的金羅漢,你師父那個金羅漢,是沒事帶兩隻大老鷹那個金羅漢嗎?」

 講了半天為什麼武官不相信「這個金羅漢就是那個金羅漢」呢?因為金羅漢實在活了太久(至少兩百歲),才讓人家不相信。下一回筆記,又要岔題,從武官的角度去講,他高祖以前遇過金羅漢的陳年往事。欲知後事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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