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6月23日 星期四

江湖奇俠196:柳遲會見方紹德(二)

 藍辛石引柳遲到一處山坡,忽然停步不走了。從柳遲的眼睛來看,坡中有一個黑色的圓東西,有七八尺高,上小下大,望去彷彿一座很高大的墳塋;只是那黑色光潤,和塗了漆的一般,看不出是甚麼。

 這個描寫也好笑──終南山古墓派!不覺得很奇怪,怎麼有人沒事要住在墳墓裡面?不肖生開筆《江湖奇俠傳》以來,只有講了「崑崙派」和「崆峒派」這兩個大系統,其他人都沒封派別。不過柳遲二度當穿針引線人,他自己的故事還是不太重要,重要的是方紹德和他的弟子,這些人會揪團一起來開人物小傳,這個才是厲害的。

 柳遲本來覺得很奇怪,這是什麼鳥地方?結果周季容說「我師父就住在這裡面」,這才懂了,走到切近一看,原來是一口極大的瓦缸,覆在地下,足有一丈二三尺的口徑,八九尺高下,向西方開了一個小門,僅能容一人出進,是謂「缸門」(噗)。

 從門口透進些陽光,照見裡面如一間室,室中陳設了好多居家應用的器具,像是桌椅臥榻等樣樣都有,不過具體而微罷了。方紹德是一個瘦如枯蠟的老頭,年紀約有六七十歲了,容貌異常清古,衣服也很樸實,和尋常種田的老年人一樣,只精神充足,兩眼灼灼有光芒,不是尋常老年人所能有的!

 柳遲到達的時候,方紹德正在做早飯煽火,三人進了缸門,才發現裡頭並不擁擠,柳遲趕忙行禮道謝。結果方紹德講的一番話,大出元人意料之外。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,竟然是非常的耿介剛直。
 
 他要柳遲帶話給金羅漢,說他(柳遲)在新寧遇著金眼鷺鷥方紹德(這渾號好怪 XD),他教我對師父說,我們這種能耐的人,收徒弟不是一件當耍的事!徒弟犯了戒律,是不應該裝聾作啞,曲徇私情的!犯殺戒、犯淫戒的,應由徒弟自己值價(意指他的大弟子,自己要知道自裁謝罪);若是遇到了形同反叛的徒弟,則應該由師父親手懲戒。

 這裡方紹德講的話跟前文有衝突,元人覺得應該是不肖生誤植。方紹德說自己有三個徒弟(那周季容怎會是「四師弟」?)金羅漢也有三個徒弟(指歐陽淨明、劉鴻采跟柳遲)我的徒弟犯了淫戒要自裁,怎麼你的徒弟搞詐騙集團,還每天爽爽過日子?這豈不是你金羅漢故意縱容的嗎?

 其實方紹德講得很對,金羅漢看起來很瀟灑,其實超老奸,劉鴻采放著不收拾,非要等到楊繼新給人當成肥羊,他才要出面,也不是出手把劉鴻采廢掉,卻是把他交給紅雲老祖嚴加管教!金羅漢看是崑崙派第一武將,但其實心機也很重的,很會外交手段。

 再來方紹德的說法更嚇人,他說柳遲的姨父家中,有五鬼為患,現在的柳遲尚沒有力量解決,所以他派二徒弟藍辛石同去,去替他姨父收妖。這個時候柳遲的反應就很不自然,感覺不肖生沒有用心寫:柳遲聽到姨父家鬧鬼,全不驚訝!你到底是有陰陽眼靈異體質已經很習慣了還怎麼,人家這樣說你連懷疑都沒有!
 
 柳遲跟方紹德的會面很短,情節進展極快!看起來這個老頭子像是一下就晃過去了,哈哈!其實不是,真正大段戲還在後頭,不肖生要開他的人物小傳,寫他年輕時的故事,柳遲跟金羅漢的重會,只是一個引子而已。

 接下來的情節是,藍辛石陪同柳遲回他姨父家,要幫忙收妖,但是他自己先不出面,叫柳遲先回家。藍辛石驅逐五鬼事,寫了滿長一段,雖然《江湖奇俠傳》通篇都是劍仙道法,突然來一個收妖感覺還是很突兀。

 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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