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5月5日 星期四

江湖奇俠182:只出現一次的「雙清」(二)

 雙清向柳遲自述過往,說他流浪賣解到湖南,在長沙教場坪,用繩索圍了一個大圈子,預備盡量賣三日,便去湘潭。

 第一日,雙清使出渾身解數,圍觀的觀眾無一個不叫好,丟進圈子的錢很多!結果他因為使力太久了,在收式的時候有點立足不穩,失腳從軟索上掉了下來,但是他仍是雙足站立,並沒跌倒,觀眾沒發現破綻,只有那個拐他的師父知道,瞪了他一眼,雙清立知不妙。

 雙清賣解的師父,叫做周保義,渾名五殿閻王,這個不提,雙清只說他看到表演有破綻,勃然大怒,但沒有當眾喝罵,只是狠瞪了他一眼。

 收場後回到飯店,飯店門首有個賣藥的道人,攤放許多紙包在地下,口裡高聲說道:「不論肺癆氣膨、年老隔食,以及一切疑難雜症,只要百文錢,買一包藥,無不藥到病除,並可當面見效!」雙清那時年紀也沒多大,才只十一二歲,還小朋友,看到人家賣藥,很好奇,就圍觀去看,但是他卻忘了,早上表演的時候,最後那一失足,惹得師父生氣,還沒教訓到咧!

 那道人也很妙,看見雙清靠過來,笑笑對他說:「你不是害相思病嗎?我這裡有藥可治!」

 其實雙清才小朋友,那裡會病相思?當然看到這裡,讀者也知道,那個賣藥的道人就是笑道人(果然真的有藥,藥箱不是背假的)。真人不露相,露相非真人,笑道人有意幫助雙清脫離苦海,但不能明說,他講雙清害「相思病」,那是顛倒講,害「思鄉病」才對。雙清從小讓人拐賣,離鄉背井,自然害的是「思鄉病」,但是這個時候他不會知道,笑道人也不可能明講。

 就在這個時候,糗了,雙清害相思病惹得群眾哈哈大笑,他自己也覺得很逗,結果呢?冷不防一個耳光打下來,五殿閰王到了!他這個賣解的師父,不滿意雙清在收式時候沒收好,明明就海撈了一票,回去還有得侍候!

 根據雙清所述,因為這第一日的事情,五殿閻王在深夜把雙清捆起,毒打了一頓。依從前的慣例,綑綁毒打不准叫喊,越叫越往死裡打,嚴重的時候三五日不得起床;如果隔天有風雨,當地沒生意,便由他躺在床上,幾日不給吃喝;如果隔天天氣晴朗,不管雙清負傷,照常押去賣解。雙清跟著五殿閻王,一直過得都是受虐兒童的非人生活。

 這一次因為長沙的生意好,五殿閻王看錢的面子上,沒打傷他的筋骨,次日仍到教場坪。昨日看的人,四處一傳說好看,來的人更多了,甚至連賣藥的道人也在場。

 欲知後事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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