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4月17日 星期日

江湖奇俠176:笑道人收徒端架子(三)

 柳遲向笑道人磕頭,求他收納門下做一弟子,笑道人「傲嬌神掌」先來個起手式。一說:「我跟你穿得一樣破爛,怎麼有錢打發你呢?」根本是打迷糊仗,柳遲開口沒有一句談到錢的。

 然柳遲受拒絕並不退縮,繼續索討笑道人制服上第二顆扣子(喂)。他說:「師父可憐弟子誠心,求師求了三年,今日才見著師父!師父慈悲,收了我罷!」

 這裡講話就有一個問題,柳遲到底怎麼練出來的眼力,可以知道笑道人非比尋常?前文只講說他喜歡看雲看鳥,數數兒記數,這跟知人識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啊?元人想到一個笑話就是,柳遲常常抬頭看雲,他的叫化朋友很覺奇怪,就問:「為什麼你整天在看雲?雲不就在天上飄來飄去,有什麼好看?」

 結果柳遲說:「哥不是在看雲,哥是在看上帝滑手機。」(喂)

 好,如果柳遲很早就得天啟,懂得看上帝滑手機的話,那麼他勘破人生迷障,想要成道修仙,或者有那麼一點道理。但是笑道人他防衛心很重,不會輕易收徒。

 有看之前筆記就知道,金羅漢、笑道人雖然不是嫡系,卻都犯過「天下師父都會犯的錯」,就是以才取人,結果收錯劣徒。金羅漢收錯劉鴻采,引為一生憾事,笑道人底下也有貫曉鐘(雖然沒有明確的惡跡)。故事開始的時候,柳遲其實是笑道人第三十六個徒弟,有可能是最後的一個。笑道人收徒弟都收到很專業,不給柳遲一點試煉更不可能,於是他半推半就,一面不讓柳遲得承諾,一面又沒有真的推拒,根本就欲擒故縱。

 老道人哈哈笑道:「原來你想改業,不做叫化,要做道士。也好!我討飯正愁沒人替我馱包袱,提藥箱;你要跟我做徒弟,就得替我拿這兩件東西!但怕你年紀太輕,馱不起,提不動,那便怎麼好呢?」

 柳遲至誠不二的說道:「弟子提不起也提,馱不動也馱,師父祇交給弟子便了!」(原書第一冊第八頁)


 這時候笑道人就沒有硬說不要了,開始裝傻,叫柳遲提著藥箱走。從之前的筆記我們知道了,這個紅漆小藥箱非比尋常,可以說是黃葉道人(祖師)親手授予的畢業證書哪!全部奇俠只有銅腳和清虛兩個道人有而已。一般人覺得沒什麼,但是在他們崑崙派裡面,紅漆藥箱應該是相當神聖的物事,所以笑道人才會暗示「你年輕太起,怕提不起」,因為那個藥箱即是他的一身本領。

 說到這裡又出現一個笑話。笑道人說著說著,好像聞到了什麼氣味,連用鼻嗅了幾嗅道:「不知是那一家的午飯香了,我們就尋這飯香氣,去討一頓吃罷!」

 前文有講,柳遲跑遍了半山腰,才找到這個老道,要請來同吃。照文理應該是柳遲要提出來說,我有準備好雞好酒,請師父享用;結果咧,笑道人在半山腰(距離那麼遠!)竟然可以聞到「午飯好香!」比好鼻師還厲害麼。

 照應前文,笑道人一早就已經知道叫化鷄的事情了,那個「豎旗杆」和「起寶塔」都是他弄的,所以他現在給柳遲台階下,要他帶去同吃叫化鷄。笑道人說到這裡,並沒答應收徒,只是鬆口說,「我們一起討口飯吃好了。」

 其實這種情境在《射鵰英雄傳》也有應用,就是黃蓉用家常小菜幫郭靖賺到「降龍十八掌」那段。笑道人本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,這樣看下來就挺虛偽,所以元人說他「端架子」;洪七公本身就是至性之人,為了貪吃傳郭靖武功倒挺合理,而且很有趣。

 欲知後事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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