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月10日 星期日

[說短] 屠格涅夫的〈初戀〉


篇名:初戀
作者:屠格涅夫(Ivan S. Turgenev)
譯者:陳翠娥
出版社:櫻桃園文化
類別:短篇愛情小說
原始:1860年


 屠格涅夫的〈初戀〉,寫是在1860年,但是發生在1827年,也就是作者屠格涅夫才只有九歲的時候,看年表是說,她愛上大他三歲(也就是對方才只有十二歲)的公爵家小姐葉卡捷琳娜。

 Graham Greene說「童年是小說家的存款」果然真實不虛,尤其屠格涅夫天生情種(從作者簡介可以看出端倪),不但〈初戀〉是改編自他的童年經歷,就連後來的中篇小說《春潮》也是取材自一次浪漫邂逅。

 〈初戀〉這篇小說很短,又很爆炸,讀第一次會讓劇情曲折驚嚇,再讀第二次、第三次才會知道屠格涅夫手段之高超:都說愛情故事不脫起、承、轉、合,永遠都在相識、了解、愛戀、分離這幾個大站徘徊來去,可是屠格涅夫呢,他就有這種本事,明明只是平舖直述的戀愛經歷,卻可以像是犯人自白書一樣的,帶領讀者一步一步探索犯罪者(戀愛者)的心路歷程!

 在這裡我要用熱門情歌來比喻,〈初戀〉剛開始看的時候,像是在聽蘇打綠的〈小情歌〉,故事中的主述者「我」,設定為十六歲的慘綠少年,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,正準備考大學。

 他們家的租屋在莫斯科,靠近著名公園毋憂園,是一間木造的貴族宅邸,是一間別墅,附有兩間附屬的低矮廂房。故事的女主角,公爵家的小姐季娜依達,跟著媽媽搬到右邊廂房來住,從而發生了這段故事。

 從這個故事背景來講就很妙,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,又是正值考大學沒事幹的時候,懶得讀書不外乎就兩種發展,一種像是間諜小說《The Thirty-Nine Step》(三十九階)一樣,出門冒險參加間諜活動(不管自願或受迫);另外一種就是像〈初戀〉這樣,看到正妹就想戀愛。

 故事的開始,講故事的「我」好像在唱蘇打綠的〈小情歌〉:「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,唱著人們心頭的曲折」,一直唱到「我想我很適合,當一個歌頌者,青春在風中飄著」都是很正經的,主人公「我」對小姐姐季娜依達一見鍾情(對方大他五歲,時年二十一歲),單戀的過程有苦澀也有甜蜜,不管讀者的想法是有趣或無聊,屠格涅夫一直在舖梗,好認真的。

 結果這歌越唱越走音,越唱越不對勁,唱著唱著,突然主人公「我」聲音變了,從青峰變成宋冬野,歌詞變成〈董小姐〉:

 「季娜依達,妳才不是一個,沒有故事的女同學~~!」

 再來當然是:

 「愛上一匹野馬,可我的○○才有草原。這讓我感到絕望,董小姐!」

 喂,這是在搞什麼啊? 

 才初戀就發生這種慘案,會不會太勁爆啊!(大笑)

 看完整篇故事再回想,屠格涅夫真他媽的,好像《甲賀忍法帖》裡面的蜘蛛男,風待將監,先用詭計騙讀者入網,等讀者走到網中央了,才發現一隻老蜘蛛等在那裡,手拿著鎌刀要殺你!

 而很討厭的是,這隻老蜘蛛有海上女妖Siren那樣動聽的歌聲,不然蘇打綠的〈小情歌〉怎麼玩得轉呢?屠格涅夫的文字就有這種魅力,故事的結局是真實是虛構都不要緊,反正就很好看。

 而針對〈初戀〉的讀法,元人也是提倡「因為很重要,所以讀三遍。」如果有志於小說創作的話,不囉嗦,絕對讀三遍。

 第一遍讀故事。

 第二遍讀設定。

 第三遍把故事和設定一起讀。

 元人算是天資駑鈍的,讀了五遍才發現作者的真身是老蜘蛛(爆)。

宋冬野〈董小姐〉MV點此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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