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4月30日 星期二

江湖奇俠72:楊宜男把劍藏在後腦

 元人後來發現,銅腳道人的故事在《江湖奇俠傳》不算很特出,可是很多故事設定都為人津津樂道。之前我們講到,可能是武俠小說最早的「雙劍合璧」出現在歐陽后成與楊宜男這對小夫妻身上,這一回要講的是,「一拍後腦即有劍光出鞘」這一回事。

 話說楊宜男在六歲的當兒讓祖父楊建章(即銅腳道人)帶走,經過六年才放回來,回來時跟父母也不是很熱絡,可能經過這六年,她變得跟阿公師父比較親這樣(爆)。
   
 楊宜男帶來一封信,從這封信的內容我們可以接上之後的故事。信中交代的第一件事,是讓楊鉞胡到雲南各屬土司運動聯絡,準備搞革命反清復明,這所以楊鉞胡遠赴雲南,當上了茨通壩的掌寨,所以銅腳道人叫歐陽后成送信的時候,其實是要叫他到雲南去找他的岳父!(好遠)

 信中第二件事情是說,楊宜男的劍術已經練成,婚姻大事也已安排妥當(咦)。因為楊宜男所練的劍器是雙股劍當中的雌劍,她將來婚配的對象,就是手持雄劍的男兒郎,也即是日後的歐陽后成。銅腳道人真的心機很重,孫女才十二歲就已經在替她物色對象了。

 楊鉞胡看了(信),問宜男道:「你的雌劍在那裡,可拿出來給我瞧瞧麼?」宜男舉手一拍後腦,即見有一線白光從後腦飛出來,繚繞空際,如金蛇閃電一般;頓時室中寒氣侵人,肌膚起粟。宜男舉手向庭前棗樹上一指,白光便繞樹旋飛,枝葉紛紛下墬,與被狂風摧折無異!宜男再一舉手,仍從後腦斂得沒有蹤影了。

 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111



 楊宜男的雌劍是白光,歐陽后成的雄劍是青光,因為這本來是成對的雙股劍,煉成之後劍有靈性,遇上別的劍分而不合,遇上彼此合而不分。從這裡我們又可再強調一次,武俠小說最早的雙劍合璧本來就是「睇劍造愛/看劍做愛」,歐陽后成和楊宜男連手都還沒牽就已經學會房中術了(噗),銅腳道人真的心機很重……不,是用心良苦!

 而,楊宜男為何可以把劍藏在後腦呢?好像孫悟空把金箍棒藏在耳朵一樣那麼利害。根據楊宜男自述,這對雙股劍妙處在於有質有神,能伸能縮,隨使用的心意。楊宜男把劍藏在後腦,放出來只一道白光,那是使用這劍的神,非劍術成功後不能如此運用。如果使用劍的實質,頂多能練成「獨孤九劍」,與令狐冲何異(爆)。

 這個設定對於後世,影響最大的應該是還珠樓主的《蜀山劍俠傳》,《蜀山劍俠傳》裡面玩法寶鬥劍玩得很瘋狂,變化萬千更勝《江湖奇俠傳》,可是要瞭解《蜀山劍俠傳》如何演變至此,《江湖奇俠傳》卻是不得不看的入門基礎。

 很多讀者都曾覺得「一拍後腦,白光激射而出」這個設定很好笑,包括元人在內。仔細瞭解以後,其實它的原理是這樣的:雙股劍的有質有神,使得這兩把劍器能像如意金箍棒變化由心,楊宜男藏劍於後腦時,劍器只有寸多長, 比小李飛刀還小支(小李飛刀三寸三分三);可是迎風一抖,瞬間又化為三尺多長,這是此劍的妙處。

一拍後腦就能發射,那是因為楊宜男使用的是「劍的神」,講這樣有點混淆,反正就是「劍的靈魂」之類的東西。劍魂無形,只有光影,劍術煉到一定程度就可役使劍靈劍魂,殺人於百步之外,大概是這樣的意思。《江湖奇俠傳》書中對於飛劍攻擊的描寫不多,初開始寫董祿堂挑戰金羅漢,董祿堂的飛劍還只是兩團金光咧!到了楊宜男才變成讀者熟悉的形態。

  下一回筆記,會提到終南山昭慶寺的碧雲禪師,還有《江湖奇俠傳》首次出現的怪物「旱魃」。碧雲禪師是黃葉道人的好朋友,只要拿鐵如意敲飯甑石他就會趕來相救,大家還記得嗎?碧雲禪師請楊宜男出劍誅旱魃,連帶會把歐陽后成的故事帶進來,銅腳道人的人物小傳即可告一段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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