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1月2日 星期五

江湖奇俠51:愛搞鬼的周二少爺(二)

 周敦秉老母的病,原是思念兒子急出來的,其實周敦秉一回到家,他媽媽的病就好了一半,再加以道法等的配藥,吃個幾服就吃好了!甚至比沒生病時還健康。

 周敦秉的道法因為救人而出名,但他最有名的事蹟不是救人,而是「鎖鬼」。周敦秉到他姑母家去探望的時候,恰好他的表兄弟淹死在池塘裡,姑母哭得死白死白慘。原本想如果有個什麼「寵物墳場」(Pet Sematary)的話,就要把他表弟埋進去的(爆),正好周敦秉來了,二話不說,鎖鬼救人,硬是把他表弟從死裡救活。

 依周敦秉自述,死去多時的人,只要屍體不曾毀敗,他都有辦法救活,那方法就是把「索命鬼」牽制住,逼他放手死者的靈魂,靈魂回到皮囊內,死者自然生還。周敦秉救他表弟,只是用紙剪成了一副枷鎖、鐐銬,在上頭畫了一道符,到達事故現場,把那紙剪的枷鎖、鐐銬往水面一丟!口中唸唸有詞,那些紙枷、紙鐐銬居然就沉入水中不見了。

 周敦秉鎖住了討命鬼,原本應該見好就收,可是他偏偏呢,喜歡引人看鬼!周敦秉第一次教人家看的是「落水鬼」,就是原本要找他表弟「捉交替」的那號鬼物,書中描述如下:

 好幾個人跟著他(周敦秉)手指的地方一看,都分明看見一隻渾身漆黑的東西,彷彿三四歲小孩一般大,頭頂上四五寸長的黑毛,亂叢叢的蓬鬆著;兩隻圓小有光的眼睛,滴溜溜的看人;頸上披著一面枷,腳鐐手銬,都不像是紙剪的,蹲在柳樹底下,露出很懊喪、很惶恐的樣子。

 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1 p.398


 周敦秉把淹死鬼救活轉,這件功績傳遍了大街小巷,舉凡是誰家有人落人淹死的,都不遠千里請他去救。救人性命當然是好事一樁,可是太過刻意,不是違反人鬼平衡嗎?該死的沒死,該活的又怎麼活?終於惹動他的師父,半夜託夢給他,叫他不要再惡搞了!

 周敦秉搞鬼的故事至此本應該告一段落,但是不肖生有個好習慣,不管講什麼故事都會搭AB片販售,A movie演完了還有B movie,我們這一路講來已經談了很多。因此元人也得補述一下「搞鬼公子」的風流軼事,才能把筆記分支做一結束,回頭重提智遠禪師和朱復。

 周敦秉搞鬼故事之二,是他相好的妓女「花如玉」纏著他撒嬌要看鬼,周敦秉說鬼都長得很醜不好看,花如玉硬是要看,周敦秉只好找幾個四肢健全、五官端正的男鬼給她看。咦,為什麼女生只能看男鬼,不能看女鬼呢?原來是因為同性相斥,像女生進入深山會觸怒山神是一樣的意思(因為山神是女性)。

 周敦秉叫花如玉等著看鬼,花如玉等了一上午,只看到三撥人馬送魚到府上來。

 第一撥是彎腰曲背的老頭,提著魚籃說:「周二少爺叫我送團魚到這裡來,他等歇兒來這裡吃晚飯。」

 第二撥是三十多歲的粗人,提著大魚籃說送鯽魚來。

 第三撥是兩個小孩,抬著大魚籃送鰍魚來,還指名要找「姓花的姑娘」。

 晚飯時周敦秉到府,花如玉怪罪他說:「要給我看鬼,送我這許多魚作什麼?難道魚是鬼嗎?」周敦秉笑著說:「魚不是鬼,送魚的才是鬼!」花如玉隨著周敦秉到當天放魚的水缸一看,那些團魚、鯽魚、鰍魚都不見了,都變成一堆一堆的竹葉、樹葉。

 周敦秉就說了:「分明是鬼,你看了偏要說分明是人;分明是竹葉、樹葉,你看了偏要說分明是魚,我如何爭得過你呢?」

 周敦秉搞鬼的故事,大致上就講到這裡,下一回筆記回到周敦秉與排客鬥法,結果誤中七星針之事。智遠禪師為救周敦秉,先得去見一位高人,結果從那位高人身上,又引出新的人物小傳!(倒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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