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

江湖奇俠35:向樂山放人肉風箏

 向樂山與洪起鵬(洪矮牯)一戰,很有些舖陳。上回筆記說到,山東佬周敦五與江西來的洪起鵬,兩人一高一矮,功法一輕一重,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字號的貨色,然而最大的差別是,周敦五這人直性子,心直口快;洪矮牯這人城府較深,喜歡操弄是非。

 話說向樂山打敗了陶守儀家的周敦五,雖然讓人家丟了大臉,卻未結怨結仇,反留在陶家做個客卿,算是能以武會友。然而陶家二公子陶守信卻不是這麼想的,他滿心以為哥哥(陶守儀)所請的武教習不如自己請的,於是躍躍欲試要讓向樂山與洪起鵬一戰。

 而在洪起鵬來講呢,他一直就想勝過周敦五,礙著各人一把絕活,正面對打不大方便,如今殺出一個外鄉佬向樂山,既已打敗了周教習,那麼,只要他(洪起鵬)擊倒向樂山,豈非就可以證明自己勝過周敦五嗎?因此更是煽風點火。

 向樂山戰洪矮牯繼續舖陳,向樂山表面上「強烈反對」洪起鵬的邀戰,把衝到人家家客廳當堂叫囂的少東陶守信罵了一個狗血淋頭,腳下卻不含糊,先向陶守儀、周敦五告辭,其實是要爭取地形泰勢。果不其然,才離開大廳洪起鵬已經等在門口了,兩人約定青草坪會戰。

 洪起鵬的身形矮壯,擅長「千斤鼎」一類的硬功夫,而向樂山只有一招「頭髮摔」,如果採取主動一定會讓洪起鵬以逸待勞,自己反落於不利之境。勘破敵情的向樂山決定採取遊鬥,一邊四方亂跑一邊用言語相激,只要能激得洪起鵬主動出擊,向樂山就能夠出奇不意。

 算來也是洪矮牯情報搜集不夠澈底,明明就是周敦五挨的頭髮摔,不去問正點子,偏問旁觀者「清」的四個徒弟,四個徒弟交待得不清不楚,洪起鵬又已先入為主,以為周敦五身子輕(?)容易摔跤,要是像他的外門硬功,向樂山絕對摔不倒!

 從洪起鵬和向樂山的情報掌握,我們就可以知道,洪矮牯這一戰是輸定了。只是要怎麼輸,才可以和之前一戰「能犯能避」呢?重點就在向樂山的策略及戰術。

 同樣要寫「頭髮摔」出大絕招,同樣要讓敵手抓住辮子,但是向樂山的方法不同。針對洪起鵬,剛才說了,向樂山採取「遊鬥」戰術,一邊四方亂跑,一邊用言語刺激他,讓他心生忿怒,不會多想。跑著跑著,跑到一處高牆之下,洪起鵬既累又怒,巴不得把向樂山抓在手裡,像捏小鳥一樣捏死了!

 而向樂山也真的很會演,假裝自己給逼到絕路,將頭一甩!看似困獸之鬥,要用辮尾打傷洪起鵬,那當然,辮尾不但傷不了他,反而讓他一把抓住。這個時候向樂山怎麼辦咧?好傢伙,他竟然還是跑!

 向樂山故意大叫一聲:不好!將身體往左邊一轉,辮尾和一條馬鞭相似,向洪起鵬臉上拂過來。洪起鵬提防拂著自己的眼睛,順手將辮尾撈在手裡,綰了一綰;正待用力往懷中一帶,想不到那辮竟像有千百斤重,一下沒帶動,自己的身體,卻似上了釣鉤,被那辮子牽著,兩腳離了草地。

 向樂山往前直跑,洪起鵬懸在辮尾上,就如大風吹起一面旗子,凌空飄蕩,向樂山越跑得緊,洪起鵬便越飄得起。向樂山有意往山巖上跑,洪起鵬那裡敢鬆手呢?祇得哀求道:「好漢饒了我這瞎了眼的人罷!我佩服好漢的本領了!」

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1 p.214


 向樂山的瀏陽冒險,到這裡算是告了一個小段落,洪起鵬讓向樂山放人肉風箏,後來究竟怎麼樣?原本他假意求饒,想要趁向樂山把他「輕輕放下」的時候,一等腳踏實地,就出招向向樂山的要害攻擊!但沒想到向樂山早就料到這一點,偏不讓他好生「降落」,仍送他全套「頭髮摔」!這一摜下去可不得了,洪起鵬驚怒交集,跌倒休克,還要人家按摩穴道才救得醒。

 下一回筆記,講向樂山真正認真的拜師求藝,故事進入到《江湖奇俠傳》第一冊第十七回「小俠客夜行丟褲,老英雄捉盜贈銀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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