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8月20日 星期六

江湖奇俠02:開始總是非常難寫


 元人這次寫《江湖奇俠傳》的小說筆記,範圍只到全書的五分之三,即是不肖生第一次做段落終結的一百零六回,以後便不再寫。原因很簡單,因為這前面一百零六回是故事最菁華所在,再看下去就浮濫了。

 雖然說書中有很多未完情節沒能交代,但是我們並不是為了要看完這部書才寫小說筆記的,是為了從中獲取可用礦藏才寫的──所以重點有提到也就儘夠了,之後不必再囉嗦。

 首先我們要知道,《江湖奇俠傳》前一百零六回是以當時兩大劍派「崑崙」、「峨嵋」的明爭暗鬥為主軸衍生開來,亮出來的幌子叫做「爭奪水陸碼頭,三打趙家坪」,在這前面一百零六回的故事當中,出場人物大致不脫這兩大劍派,當然其中也夾雜一些傳奇故事。

 為要介紹江湖奇俠的兩大系統,不肖生真也是煞費心思,他不先從兩派的掌門師兄還是老祖宗說起,反倒講起一個新入門弟子,叫做「柳遲」,利用柳遲做為穿針引線人,之後一人帶出一人,慢慢才把這俠的系譜拓展開來。

 柳遲是《江湖奇俠傳》開宗明義第一號奇俠,為此他必須擔得起一個「奇」字,為此不肖生頗耗費了不少篇幅去這個「奇」。故事開始先講一座山,山上的白果樹,奇山有奇樹,奇山住奇人,因此柳遲之「奇」實屬理所當然。

 柳遲家所依傍的山,叫做「隱居山」,橫跨長沙、湘陰兩縣,是座著名的奇山,山之高直聳雲表、山頂上的白果樹足可十二人合抱;據故老相傳,清初有幾個明朝遺老隱居在此,所以叫做「隱居山」。

 柳遲之父親名柳大成,原是個讀書人,娶妻多年不能得子,直到四十多歲才生下柳遲這獨子,因為「來得慢」,故爾取名一個「遲」字。

 柳遲年幼體弱多病,四歲之前身如風中殘燭,隨時可能一命嗚呼!幸得父母費心,求醫唸佛,愛心所至,總算保住他一條小命。然而性命雖然保留住,病體卻枯瘦如柴,到了五歲還不能獨力行走,而柳遲的相貌,又是十分醜怪:

 兩眉濃厚如掃帚,眉心相接,望去竟像個一字(一眉道人乎?)。

 兩眼深陷,睫毛上下相交,每早起床都讓眼屎膏膠沾黏得眼睛睜他不開,非得母親陳夫人蘸清水替他洗滌乾淨,否則柳遲根本無法「開眼」!

 兩顴比常人特別的高,顴骨從兩眼角,插上太陽穴;口大唇薄張開和鱖魚相似,臉色黃中透青;柳遲又是生來特別的愛哭!哭的時候鱖魚嘴一開一閤,任誰看了也忍不住害怕。

 (引用部份取自《江湖奇俠傳》第一回「裝乞丐童子尋師 起寶塔深山遇俠」)

 平江不肖生寫《江湖奇俠傳》雖然安排讓柳遲跑大隊接力第一棒,但是他並不是整部書的主角,請讀者不要太過關心。從柳遲開始,還會引出許許多多的各色人物,那才是全書精髓之所在。

 關於柳遲的故事,今番只是寫個開頭,之後還有得說,請下回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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