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9月29日 星期二

筆記033:大五郎的獨角戲〈芋之約〉(芋の約束)

 拜一刀和大五郎父子重逢之後,故事又進入了短篇連作的型態,關於主線的線索有一個,就是「柳生封迴狀」確實是柳生家圖謀不軌的證據,因為他們利用朝廷驛站之便,在同一份公文書上傳遞本家的訊息。但是,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來傳遞呢?前面的故事有解開一部分謎團,就是「夜光文字」,用特殊的塗料在同一張紙上書寫,於黑暗中顯現的夜光文字。可是,這夜光文字似乎不是「柳生封迴狀」令人震驚的事實,莫非他們同時還能採用多重書寫來混淆視聽?可怖的柳生家啊……

 本條筆記所記述的〈芋之約〉是《帶子狼》故事其之六十二,相對於前篇的討論,可說是突然的大躍進。

 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故事,都是單篇完結的,雖然很有意思,但是並不算特出,因為都只是公式的套用。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是故事其之六十一〈溫石恨〉(溫石くずし),講一個落魄的武士扮成賣溫石(將石頭放在火裡烘烤,以便取暖之用,有點像現代的暖暖包)的小販,利用無禮的舉動(拿溫石丟人家)來測試過路武士的器量,拜一刀能夠通過測試,是因為以下的理由:

 「像你(拜一刀)全身毫無破綻,為何我拿溫石丟你,你卻不避不閃呢?」

 「這種輕石類的溫石,即使被擊中,也不會有大礙!若是閃避,反而會擲中孩子。」

 「嗯……憑著飛石的速度便可以判斷是無礙的輕石……

 「那麼,何以後來又用斗笠擋住呢?」

 「輕石若碎了,反而會傷人……

 「若用刀擋,石頭碎了,熱片不知會打中那裡!況且,石頭也會損壞刀鋒!」

 從這些小地方可以看出來,拜一刀的確是不簡單的人物,並不是只會砍人攞命而已(這已經證明過很多次)。賣溫石的武士,因此測試出拜一刀是可以依託的人,從而提出委託,道出他的苦衷,原來他的妻子,因為愛慕虛榮而藉故攀上了自己的主公,利用原本腹中的孩子(武士的孩子)得到歡寵,成為在幕後操縱藩政的妖女。武士的請求是:「不要殺她,卻讓她失去所有,從而後悔而自殺……」故事牽涉到世故倫理,還有懷抱悲願的無望的愛情,不消說自然是相當精彩,當然我們也不要說破。

 接下來談的是大五郎的獨角戲〈芋之約〉,這一次大五郎又碰到了很好玩的角色,是一個小聰明的無賴漢,他替大五郎解圍,在大五郎遭到圍毆的時候,把克他爛飯的野孩子都趕跑了,沒想到卻是心懷鬼胎,想拿大五郎當搖錢樹。

 方法很簡單,他只要求大五郎「靜靜坐著別動,也別說話」就好了。大五郎這孩子什麼不會,叫他不要說話可是專家一位。無賴漢在大五郎面前擺了一塊牌子,寫著說:

 這孩子的父母中風癱瘓,請大發慈悲,感激不盡

 因為大五郎總是低頭沉默,人又可愛,所以很快就討到不少銅錢。原本大五郎是因為讓人誤會偷芋頭而遭到一夥毛孩子圍毆,無賴漢拿到錢以後便請他吃煨芋頭,跟他訂定下一次的約定,讓他吃完芋頭以後繼續跪坐,賺完這一票就可以回家。

 大五郎繼續跪坐,無賴漢躲進小屋睡懶覺。結果咧?拜一刀跟著對手出現了!兩人在小屋前面展開激烈決鬥!無賴漢讓刀聲嚇醒,看到兩名武士正在生死拚搏,而大五郎呢?謹記著「吃人家的食物就要幫人家辦好事」這項「芋之約」,還是跪坐在那裡動也不動!

 事後拜一刀將大五郎帶走,無賴漢嚇得連破碗(裝銅錢用的)也拿不穩……這次可真是的,摸魚摸到大白鯊!而大五郎呢?他彷彿只記得這位好心的叔叔請他吃煨芋頭,兩個人合作愉快。在臨行之際,還對無賴漢露出純真的笑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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