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1月18日 星期一

[說短] 張啟疆的〈兄弟有約〉



篇名:兄弟有約
收錄:棒球年代—第一屆棒球小說獎 得獎作品集
作者:張啟疆
出版:兄弟棒球隊出版部
年代:1993年12月出版


 張啟疆是臺灣有名的小說家,不但多產而且風格多變。在棒球小說一門,他是千里獨行的先驅者,著有兩本棒球小說集《不完全比賽》(九歌出版)和《球謎》(三民書局出版),這個紀錄臺灣還沒有作家打破。而在棒球小說這個領域,最先讓張啟疆嶄露頭角的,就是榮獲「第一屆棒球小說獎」得獎作品短篇小說〈兄弟有約〉。

 篇名〈兄弟有約〉,當然是有一個兄弟跟人家約,這裡的「兄弟」不是指黑社會也不是孤魂野鬼,是講兄弟象隊的球迷,黃衫軍。有一個兄弟象隊的球迷,在臺北巿立棒球場(今臺北小巨蛋)場內場外遊走,時空背景是時報鷹對戰兄弟象的白天補賽。這個球迷他要做什麼?他身懷六千萬巨款,跟警方配合,要把贖金「順利」交到綁匪手上,但其實是準備抓賊抓贓。
 
 張啟疆的這篇〈兄弟有約〉可以說是他棒球小說創作的起點,因為〈兄弟有約〉和〈不完全比賽〉在棒球小說獎雙料得主(短篇首奬和極短篇推薦獎),促成了棒球小說集《不完全比賽》的誕生,甚至後來的《球謎》都還可視為是〈兄弟有約〉的續作,反派「E先生」再度出場。

 而回到〈兄弟有約〉本身,這篇小說是一則很硬派的作品,作者寫棒球,真的就把故事放在一場棒球賽裡面,鷹象對戰熱鬧滾滾,不情不願的「我」拿著一包價值六千萬的鑽石,混在其他煙霧彈當中,依照綁匪的指示,好像遭人捉弄,在萬頭鑽動的棒球場場邊穿梭來去,究竟「我」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?難道「我」是一個盡忠職守的警員嗎?不是,真正的「我」是最希望綁匪安全放人,把贖款順利拿走的那一個,因為沒了肉票我的前途也無光。

 〈兄弟有約〉是棒球小說獎的短篇首獎,本身是一則傑作,不論以小說的觀點或棒球小說的觀點都是相當可看,文中夾雜了大量關於棒球的硬知識,但是故事非常簡單,只在結尾出現驚人轉折。這就像是一記吊詭的變化球,球投出來的時候,打者以為是快速直球,隱隱帶有風雷之聲,相當的唬人,臨到出棒的當兒卻又害羞,偏一偏就造成揮棒落空。

 張啟疆寫這則短篇非常到位,時代感強烈,不但中華職棒輝煌時代的「龍虎獅象加鷹熊」因此留下了文學記憶,甚至讀者還可以發現,咦?巿立棒球場真的改建小巨蛋了!所以E先生設計拿贖金的詭計終究成絕響,就像名曲〈廣陵散〉一樣變成經典。

 張啟疆的棒球小說,除了〈兄弟有約〉以外,還會講極短篇的〈不完全比賽〉。張啟疆兩篇棒球小說都是傑作,但風格迥異,〈兄弟有約〉非常的硬棒紮實,〈不完全比賽〉單純是在玩味小說書寫的技巧。欲知詳細情形,還請期待後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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