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8月30日 星期四

江湖奇俠284:「火燒紅蓮寺」是怎麼回事(之八)

故事第七五回「破屋瓦救星來月下 探蓮台冤鬼泣神前」。原本以為進度可以加快一點,沒想到進入七五回故事又變慢了,不過這是好事,《江湖奇俠傳》如果沒有這些通篇鬼扯,真的還不如看張大春的《城邦暴力團》呢!

 上回筆記說到,知客僧「菜埔」本來要拿緬刀砍陸小青,陸小青練的是童子功,說可以不畏刀劍,但元人首先想到的是「義和拳」,說什麼神靈附體,不畏槍砲,根本只是自我麻痺而已吧!不會痛不代表不傷不死,而且緬刀真是不好惹的東西。

 儘管如此,知客僧還是「哎呀」一聲突然跳開了,留下陸小青在房中,關門放狗(只有關門沒放狗)。這個突然跳開有玄機,因為紅蓮寺機關重重,陸小青關的門跟知客僧關的門,竟然是不一樣的門!接下來的橋段元人看了眼熟,你猜怎麼著?原來是金庸在《飛狐外傳》有學這一段,就是一開始「大雨商家堡」,群豪受困一房間,差點讓商老太放火燒死的那情節,略述大意如下:

 陸小青看到知客僧跳開,順便帶上房門,很不高興一腳踢去,誰知這一腳用力過猛,門板動也不動,倒把腳尖震得麻了。從後文對照前文,可以知道陸小青是真的會武功,而且頗不弱,紅蓮寺的機關門都是特製的,他奮力一踢沒把趾骨折斷,只是震到腳尖麻,這已經是非常厲害。

 陸小青破門不成,心下起疑,我出去賞月的時候,就有觀察過這扇門,明明是半寸多厚的木板門,怎麼我會踢不破呢?現在黑燈瞎火的,也看不清,用手去摸,觸手便知(裡層)不是普通的木板門,搖著不動分毫,有極密的鐵釘釘在上面,可知是用多厚的鐵皮包裹的!

 就是這一句話「多厚的鐵皮」讓元人想到《飛狐外傳》。金庸寫這《飛狐外傳》跟《雪山飛狐》雖然不如他的大長篇那麼經典,但元人說實在的,最討厭看的就是《射鵰英雄傳》,最喜歡的是《笑傲江湖》,其他這些兩冊的小長篇如《飛狐外傳》《書劍恩仇錄》等還相對有好感,因為有好感所以印象很深刻。

 跟著幾段描寫都是在講陸小青突圍,這個奇妙的客間有雙層機關門,外層木門、裡層鐵門,窗柱是木做的,窗孔很小,窗柱都是很大的雜木,沒用刀鋸,誰也不能用手捏斷,所以陸小青等於東南西北方都給敵人封死。

 不肖生描寫陸小青推門,說到他全身的氣力,都提到手上,沒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,鐵門仍然文風不動。所以陸小青的武功其實不弱耶,雖然只是普通練家把式,有這份氣力已算不俗,難怪他會想跟緬刀硬拼。關於陸小青的武功,後文還有解釋,在這裡先講情節。

 受困密室的人,第一個先看門(打不破、推不動),再來看窗(窗柱很粗,沒有刀、鋸無法破壞),前後左右都沒辦法,就要關照「上下」。在《江湖奇俠傳》裡面的描寫,比起《飛狐外傳》沒那麼緊湊,窗戶沒用鐵板封死,也沒有敵人在外頭縱火生煙;不過呢,危險的情況總是危險,既然門窗都無法撼動,那怎麼——撞破屋頂逃出去!

 欲知後事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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