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6月2日 星期日

江湖奇俠76:奪寶打怪的來龍去脈

 歐陽后成和楊宜男聯袂同赴終南山昭慶寺奪寶打怪,雖然說兩人這時候已經是未婚夫妻,夫唱婦隨沒什麼不對,但是他們的動機是各自不同的。

歐陽后成是因為黃葉道人飛柬留書告訴他,慶瑞將在昭慶寺與「那怪物」照面,因道法造詣不夠高強,恐有性命之危,因慶瑞后成有恩,必須趕去相救。

 楊宜男則是在誅除旱魃之後就對碧雲禪師有承諾,找到未婚夫(使用雄劍的男兒郎)之後,就要到終南山去幫他誅除怪物,這倒比較稀鬆平常。

 元人講了半天「那怪物」,讀者卻還不知他到底是誰?長得什麼樣子?以下引用書中片段略做說明:

 碧雲禪師道:「這怪物也是一個人,已潛心苦練了六十多年。祇因洪武元年,七陽真人在此山飛升的時候,將一部玄玄經,藏在對面石山之中;當時曾對玄玄經祝道:『留待有緣人,得此無上道!』二三百年來,沒有能將這經取出來的。

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124


這段文字解釋了碧雲禪師為了什麼一直在意「那怪物」,因為七陽真人所遺留下來的《玄玄經》非常重要,它藏在一座石山之中,石山無縫,二三百年無人取得的道法秘笈,這傢伙居然處心積慮要把它拿出來,寧可在終南山駐錫二十多年,建一座小小道觀,鎮日價研究取經的道法,直至最近才大功告成。

碧雲禪師一直叫人家「這怪物」而不名之,元人直覺,他跟人家做了二十多年鄰居,大概連人家的門環都沒去敲過,只是掐指一算知道他想奪取《玄玄經》就滿肚子不爽,然後自己也佈局,要藉由雌雄雙劍的合璧威力將之斬除。

元人的直覺,這怪物的名字不用多想,他就叫做Frankenstein可也!可以為了拿一部秘笈不吃不喝不拉不撒,每天就研究取經的道法,這種行徑完全是「瘋狂怪博士」,稱之為Frankenstein剛好而已。上回筆記我們說過,《蜀山劍俠傳》每次要奪寶打怪都會出現奇特的地形地物,《江湖奇俠傳》想像力沒那麼豐富,怪道人Frankenstein要拿《玄玄經》,只要把無縫石山用道法打開就可以得到了,但這中間當然有些曲折,不是光喊「芝麻開門」那麼簡單。

慶瑞的參戰倒是身不由己,因為北京欽天監兩次密奏西后(難道是慈禧?)說終南山妖氣沖天,保奏新陞總鎮慶瑞親自來終南山除妖,但是慶瑞的道法也不是正路,跟Frankenstein一對上,根本就小巫見大巫!因此黃葉道人才會留書后成,要他跟孫女楊宜男一起來,兩人剛好也培養感情先渡小蜜月(誤)。

后成不敢多說,和楊宜男同時飛上了那山峰。低頭看那樹林中寺院時,祇見溶溶月色之中,有一團濃霧將樹林籠罩著,僅隱隱約約的,看見有一所房屋在裏面,寂靜靜的沒一些兒聲息。定睛看寺院前方,一座白石的寶塔,塔尖直聳雲表;寶塔對面一座石山,不甚高大,形勢與一個饅頭相似。

二人正在觀察四周情形,忽聽得有聲如裂帛,在濃霧中響亮。急向發聲處看時,祇見一顆紅星,射到塔尖便停住了;塔尖上登時現出一個人影來。那人影足有一丈二三尺高下;寬袍大袖的道家裝束,紅星在頭頂的髮結裡面。

 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126


這段文字介紹怪物的形貌,沒有細寫他的衣著相貌,只知道是一個道人,還有那顆紅星。這位怪博士Frankenstein從出場到領便當沒有講過一句話,不肖生全部用他的動作來給予讀者印象和刺激,下一段寫怪物如何取出《玄玄經》:

后成看怪物在塔尖上,手足舞蹈了一會,忽從口中吐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來,朝著月光射去;射到半空,復收回來,接連又射了上去,比前次射得更高;繼續射到第四次,直與銀盆也似的月光相啣接;籠罩樹林的濃霧,被幾次白光衝得沒有了;天空明淨無塵,月色清明,直與白晝無異!

(中略)祇見那怪物收回了與月啣接的白光,猛然舉手向對面石山上一指,口裡喝一聲敕;這敕字才脫口,便是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!二人立腳的山峰,就如遇了的風的帆船,震蕩的幾乎立不住腳!再看對面石山時,逢中炸裂了一條大口,足有丈來寬,裂縫中彷彿有火燄噴出來。

怪物舉手再向裂縫中指了一下,即見一件紅光四射的東西,從裂縫中出來,直飛到怪物的身邊;怪物將袍袖一展,那東西便鑽進了袖口。怪物登時現出的那種高興得意的樣子,直是形容不出。二人知道那紅光四射的東西,必就是七陽真人的玄玄經,后成道:「是時候了!」

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126-127


這幾段描寫就是元人所講的,讓《蜀山劍俠傳》發揚光大的「奪寶」情節了,打怪的部份倒沒有什麼,只有雙劍合璧「咻」的一聲,怪博士Frankenstein便登時了帳了;比較驚險的反而是碧雲禪師像抓小雞似的,一手一個把兩小朋友抱下山來,因為怪物受攻擊的同時也發出了反擊,已經將二人立足處附近的山石弄鬆,舖天蓋地砸將下來,要是碧雲禪師慢一步出手,昭慶寺晚上就有肉醬可加菜了!

回顧起這兩次殺妖之行,碧雲禪師都是從中牽線,但自己不出手,第一次差點跑死一個小和尚;第二次又險些害死后成夫婦,元人心想,「黃葉道人能跟他相處甚好,還真是不簡單。」(笑)他每次都聳恿人家做險事,殺妖怪,結果自己都推辭說能力不足,只能從旁協助,這個態度元人實在不喜歡,我覺得他是太陰了。

而我們之前提到的慶瑞呢?慶瑞一直都在,但沒有露臉,后成喊出「是時候了!」那句話的時候,慶瑞的道法就已經發動,他變出狂風暴雨、驚雷閃電來分散怪物心神,想當然爾是沒用的,但這個一拖延,至少讓后成有機會先施放雄劍,也算是護國有功。

下一回筆記,我們來講《玄玄經》後續的下落,怪物開石山為的是《玄玄經》,取經之後一下子讓雙劍合璧斬殺了,可是《玄玄經》呢?《玄玄經》的下落如何?

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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