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4月21日 星期日

江湖奇俠69:銅腳道人楊建章

 銅腳道人姓楊名建章,貴西安順府人,少時讀書,聰穎絕倫,不到二十歲,文名已震驚遐邇。可是他偏偏不是讀書做官的料子,每逢參加科舉考試,必定當場失常,要不是在場屋裡害病不能提筆,就是弄壞了卷子;有一次忘記寫題目,有一次的詩只寫草稿忘了謄正。一年一度,十次有九次因犯規,以致名落孫山之外。

 楊建章從二十歲到三十多歲,考了十多次,總考不上,越考越覺得自己沒有功名的分,想想也賭氣不考了!既然家傳祖業足夠溫飽,便終日在家栽花種竹、飲酒讀書。楊建章夫人王氏(楊鉞胡的母親,楊宜男的祖母,到后成造訪時應該已經過世),甚為賢德,伉儷之情甚好,只苦沒有生育。

 楊家屋後紫峰山,山上有一座觀音廟,楊夫人盼子心切,每月朔望必親去觀音廟祈禱,虔誠求嗣。事有湊巧,不上一年,楊夫人居然懷孕了!從前面的故事對照下來,銅腳道人似乎只有一個兒子,所以我們推斷,楊夫人肚子的寶寶,就是后成的準岳父,蒙自茨通壩掌寨楊鉞胡。

 楊建章是個讀書明理的人,原本不信這類神怪之事,可是他心愛夫人,不忍過拂夫人的意思,於是在六月十九日,觀音大士生日這天,齋戒沐浴,親上紫峰山去叩謝神恩。楊建章雖是住在紫峰山下,然讀書人腳力不健,又因這山並非名勝,所以在山底下住了半輩子,一次也不曾到山上遊覽過。

 楊建章拜過神像,興致甚佳,心想:從山底下到觀音廟,已經上山上了大半,何不乘輿上山頂遠眺一番呢?這也是事有湊巧,如果不是因為上山謝神,楊建章庸碌一世,也就只是一個終日讀書、養花蒔草的楊秀才,他不會遇上恩師黃葉道人,也不會造就日後的「銅腳」。

 楊建章冒暑往山頂上行走,一丘一壑的領略,也不覺得疲勞,也不覺得暑熱。興之所至,信步走了十多里,轉過一個山坡,正立在一塊大巖石上,向對面山峰仰望。猛聽得背後撼樹搖山的一聲虎吼,驚得回頭看時,祇見一隻斑斕猛虎,相隔不過二三丈遠近;憑空一躍,撲將過來!楊建章不覺哎呀一聲,不及提步,兩腳一軟,就倒下石巖去了。

 楊建章紫峰山遇虎這一段故事,抄錄自世界書局版《江湖奇俠傳》v.2 p.102~105,這回筆記元人沒怎麼說書,因為故事本身便已引人入勝。

 下一回筆記,續談銅腳道人的人物小傳,會講到楊建章如何成為日後的「銅腳」,跟金羅漢同一等級的崑崙派祖師黃葉道人也會現身,敬請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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