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0月8日 星期一

江湖奇俠41:昨日當智遠年輕時

 《江湖奇俠傳》的朱復小傳正式開展,首先登場的是他的師父「智遠禪師」,時光回溯近二十年,智遠當然的會比較年輕。上回筆記說到,朱復從小身體虛,又亂吃神藥吃到嚥了氣,正在等著收棺入斂,有一名和尚來到朱家門前說要化緣,這個和尚相貌堂堂、身形魁梧,腰繫葫蘆,拿著一個紫金缽盂,對於朱家下人說,他要募化財物。這個和尚我們預先說破,他就是朱復的第一任師父,玄妙觀的智遠禪師。

 智遠禪師的形象,初出場時是利用「八百金魚」做陪襯,我們除了知道他身形魁梧、道行高深以外,其他印象都很模糊。而來到朱復小傳,不肖生寫智遠禪師假藉化緣之故,要救朱復的小命,以及收他做徒弟,從智遠和朱家來復的對答當中,我們看出這位禪師其實懷抱著幽默風趣的個性。

 智遠禪師要向朱家來順募化財物,當然人家會給他臉色看──我們家小少爺都要死了,你這禿驢好不曉事,偏來化緣!這不是,分明找打嗎?智遠禪師假做不知,故意拿話探問,先說「你家死了小人(小孩)嗎?我最會念倒頭經,要是肯多募化些財物給我,我可替你家新喪的小人,念一藏倒頭經。」

 來順正忙著小少爺等死,偏這和尚上門討打,人都還沒過去咧,在那裡「死」啊「喪」的講個沒完,罵也罵不走,推也推不開,死皮賴臉杵在當堂,好像老樹盤根一樣,沒做到業績絕不離去!氣急了來順自掏腰包,幾枚銅錢丟在紫金缽盂裡,隨口羞辱他道:「好好好,你走罷!像你這般討厭的和尚,來世投生,還得做和尚!」

 結果智遠禪師一把回他道:「只要來世不當嚲手,也就罷了!」更是氣得來順七竅生煙,狠狠照著和尚光頭打了幾拳……這可不!故事終究得引出來了。

 這裡要說明一下,「嚲手」是什麼意思。其實這是對於人家家裡使喚人的一種蔑稱,當時一般稱呼當下人的,都叫做「嚲手」,因為他們見了主人,都必得把兩手嚲下(嚲是下垂之意)。當著下人叫「嚲手」,等於「指著和尚罵禿驢」那種意思,所以來順非常生氣,當場開打。

 智遠禪師故意挑朱復彌留之際上門化緣,又故意挑釁來順出手打他,這當然都是故意的。要不這麼做,智遠禪師怎麼能見到朱家主人朱繼訓(朱復之父),又怎麼能跟他「化」他兒子當徒弟呢?

 接下來的情節大致平常,就是智遠禪師藉著來順的引介得以見到朱繼訓,才有機會幫朱復醫治,並且約定收他為徒。而來順明明那麼凶,怎麼肯替智遠引見家主人呢?因為他揮拳痛打和尚頭,打到一顆大鐵頭!打沒兩拳,自己的右拳腫得比飯碗還大,握不緊又張不開,情急之下沒法兒,只好求救家主人。

 朱繼訓這方面,原本是為了來順打人之事,向智遠求個人情,拜託他把來順的手治好。沒想到智遠禪師卻說:「治傷容易,但是貧僧要向施主化一個大緣,施主應了老僧,即刻就給他治好。」

 智遠要化的「大緣」即是要朱復做他的徒弟,朱繼訓此時也看得開了,心想「兒子終究免不了一死,若能活著,便做和尚還有相見之期呢!」於是就答應了。

 下一回筆記,先講智遠禪師搭救朱復,還有朱家之後的風波轉折。順利的話,將可談到「眇目尼姑」,另外來順的白目也將再令自己身陷險境(爆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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