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3月15日 星期四

江湖奇俠19:常爸爸的九斤單刀

常德慶少年得志,一世英雄,才二十二歲就能身負重任,替湖南藩司衙門押運「丁漕銀兩」(替官府做保鏢),當羅有才老英雄的接班人,聲威不可謂不盛。

 但是我們要想,羅有才老英雄押運銀兩五十年,從來未曾惹事,難道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嗎?如果要這樣想的話,叫金羅漢來押鏢不是挺好?保證不只押五十年(爆)

 常德慶的人生轉捩點,就在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替藩司衙門押鏢,因為在「羅山」這個地方他惹了點事,差點兒連小命都不保!要不是因為他爸爸常保和傳下來的那把九斤單刀(書中稱重量「九斤半」,為方便改稱九斤),常德慶差不多就玩完兒了!根本也沒有後來替崆峒派出頭,挑釁楊天池三打趙家坪這些事情。

 九斤單刀是常保和生前的慣用兵器,長有三尺長,重有九斤半,雖說沒有吹毛斷髮之銳利,尋常兵器要是磕上了,那體質不好的,登時就一刀兩斷哪!常德慶從常保和手中接過這刀,自幼使得慣來,變成了他的趁手兵器。

 書中交代,常德慶帶同三十名兵士、押運三十萬兩銀子要到北京,途經「羅山」地界,那裡是有名的龍潭虎穴,英雄豪傑極多,常德慶雖然年輕氣盛,卻也不敢大意輕忽。

 夜泊羅山二更時分,果不其然,就有人上船來「踩盤子」,和常德慶交手一招,常德慶仗著地利之便,從桅顛上居高臨下勢如破竹,一記「天外飛仙」用單刀硬磕來人鐵尺,結果單刀得勝,不但鐵尺削斷,連臂膀也跟著卸了。

 正想趁勝追擊,形勢忽然逆轉!原本好好的艙板上,忽然地下沉、吃起水來,常德慶一個不留神,左肩上被人打了一下,身體才一偏,右腿上又中一暗器!情知不敵,方才取勝的只是其中一人,現在豪強大軍壓境!

 見風轉舵更不戀戰,馬上泅水向上游逃生。耳裡還聽得士兵苦苦哀求、和強人大笑的聲音,常德慶嚇得頭都不敢回,硬撐著腿傷直泅了十多里水程。

 來到魚磯河岸這邊,發現漁人夜釣,漁棚裡點著一盞油燈,有位五十多歲的漁人,正闔著雙眼打盹。常德慶看漁人老弱,出言不遜,那裡想到這漁人居然不是凡品,是崆峒派有名的一把好手!常德慶右腿中了毒箭,自己都不覺得,硬撐好漢還想霸佔人家漁棚,蝸居一晚,經漁人解說才知道,他因為妄自使力,耽誤了右腿傷勢,這條腿兒從此算是廢了!

 但也不幸中的大幸,他雖然廢了一條右腿,卻還沒有藥力攻心,總算保住小命。

 說到這裡讀者必有疑問:「就算這漁人是崆峒派好手,跟常德慶又有什麼干係?」書中交代,常德慶對漁人無禮,還能承蒙搭救,之所以憑藉著的,就是他爸爸常保和那口九斤單刀!

 常德慶在船上和來敵交手,之後負傷潛逃,單刀本在泅水途中丟失了的;逃到漁棚半夜叫陣,耽誤了自己的右腿傷勢,照說這本來是沒救的;可就是因為背上的刀鞘,讓漁人認了出來,兩邊這才親友相認,常德慶叫一聲「世伯!」漁人也叫一聲「賢姪!」

 原來大水沖倒了龍王廟,常德慶和漁人是舊相識!

 關於這漁人的出身來歷,本回筆記暫不交代,我們只講常爸爸的九斤單刀。因為這口單刀的刀鞘,常德慶得到高人搭救,沒有失去性命只廢掉一條右腿,此其一;因為這口單刀,一招卸掉對手右膀子,羅山那邊的強人英雄惜英雄,願意把三十萬兩失鏢繳回,這是其二。

 常德慶本來也是武功高手,地位頗為不低;只因為態度狂妄冒犯到水陸英雄,押運「丁漕銀兩」差點要破天荒出大包,幸好有他那位漁人世伯出面調停,再加上他父親常保和單刀的面子,這才沒有鑄成大錯。

 常德慶跛腳的原因,自此已經大致揭露──然而,常德慶為何會投身崆峒派呢?神秘的老漁人又是誰呢?且待下回筆記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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