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1月3日 星期三

乾いて侯12:射向江戶的那支火箭


 〈四季獻立.夏之卷〉最後的情節仍然由增上寺派出的僧兵刺客做交代,共有兩位,第一位是佛像師「裏見寒齋」,第二位是番僧「愚問」。腕下主丞調戲寶生小 夜(扮演木華開耶姬的女伶)雖然表現很帥,放浪不羈,但其實,他跟「牙枝仁左衛門」一夜風流留下的餘毒還未清除,起床的時候昏昏沉沉,胡思亂想,出現難得 的莞爾場面。前面一場讓元人印象深刻的「搞笑場景」是主丞拔牙,小鬼靈精華嚴用怪招幫主丞拔牙(把線纏在爛牙上,然後快速奔跑),主丞一邊痛得天昏地暗, 一邊還可以出刀殺敵,硬是要得。

 回想起來,腕下主丞雖然很愛叨唸「心灰意冷~」,心情比起「帶子狼」拜一刀父子,卻還是顯得青春洋溢。他是身分不明的庶出子,也曾因為母親的愛情渡過悲 慘的童年,但是怎麼說……比起「帶子狼」拜一刀來講,腕下主丞沒有國仇家恨、沒有愛恨糾纏,槍口一致對外。雖然不喜歡父親吉宗,卻可以不問理由為德川幕府 效命,不管是玩女人還是殺強敵,怎麼看都是比我們的人生有趣。

 雖然也懷念早逝的母親,但是大家有聽說過這句話嗎?

 「有了魚,不要蝦;有了媳婦不要媽……」

 腕下主丞截至目前為止,已經有兩位妻子侯選人(小說當中沒有正式提出婚約)和數之不盡的露水情伴,如此想來……有時真覺得小池一夫刻意去寫主丞的「戀母」只是要凸顯人物特色──如果腕下媽媽(主丞他娘)還在,試想腕下主丞到底會有多麼不自由!

 利用寶生小夜反將一軍,測出叛徒是「增上寺」之後,再來的攻勢都好化解。首先是佛像師「裏見寒齋」的獻藝──他獻給吉宗一座彌足珍貴的,江戶城的等比例 縮小模型,高堂樓閣小橋流水無一不似、無一不精緻。尤為奇異的一點,還另外附上一隻箭矢,箭的根部捲上油布,可以點火……幹嘛?用來燒毀江戶?

 腕下主丞在這一段情節的表現有點奇怪,太過逾矩,也許……是睪丸裡的,牙枝仁左留下的餘毒害他神智不清吧?(爆)跟毒女性交會在睪丸留毒,這感覺實在不可思議──倘若真是如此,那主丞跟三個老婆肯定生下來一堆「毒子毒孫」了,因為睪丸有毒嘛。

 身為毒味唇役,舐舐嗅嗅不算翻空出奇(雖然他這次的對象是「模型玩具」),但是把附送的火箭直接點燃,射進縮影的江戶本丸(主要城池),這可就是太刮吉宗鬍子了。雖然阿爹疼你(主丞),也不能耍小孩脾氣搶大人玩具啊!而且玩沒有兩下就把人家燒掉!

 這種難解的情節,用常理來論斷,只有一個原因就是「挑釁」。要不是這樣沒事找事,主丞怎麼能夠「引蛇出洞」,來上一場好打呢?其實元人覺得,增上寺僧兵 最強的「絕句孫兵衛」既然都已經失敗了,剩下的蝦兵蟹將其實已不是主丞三合之將,但是故事仍要繼續;沒辦法,只好在別的花樣下功夫,先弄一座小小江戶城做 舖陳,再讓主丞怒犯尊顏,如此裏見寒齋則避無可避,非得要代表「鞍馬金剛流」挑戰主丞的「唇寒流」。雖然小說當中交代不清,經過元人這樣解釋,應該也不算 太難理解吧?

 裏見寒齋是佛像師也是僧兵刺客,跟故事初開始那甲賀組頭目「野分民部」一樣,他和妻子「律」也是雙人組合,擅長分進合擊的刺客劍術。之前元人說《唇役主 丞-乾いて侯》有兩對夫妻檔,其實是記錯,總共有三對夫妻檔才對。漏抄的一對,就是佛像師「裏見寒齋」和他的妻子「律」。

 律的年紀比寒齋大十多歲,年已老邁,又是石女(生不出子嗣),長久以來因此自卑,但是和寒齋的相處卻很融洽,甚至房事也相合。為了替寺爭光,佛像師「裏 見寒齋」和妻子安排了一齣戲碼,叫做「不要殺我兒子!」以妻子律假扮心碎的母親,讓主丞無法揮出必殺一擊,再趁此空隙一舉殺之。

 沒想到精心設計的陰謀還是讓主丞以機智化解──原因很簡單,因為主丞看到「律」出現的時候,雖然也錯覺這是寒齋之母,但是他卻先一刀劃破律的衣服!袒胸 露乳會覺得羞恥,這不是母親救助兒子應有的反應(若是寒齋的老母親根本不會在意「露奶」,只會以搭救孩兒為第一要務,不惜犧牲性命),所以「唇寒流」對決 「鞍馬金剛流」本回輕鬆獲勝。

 雖然主丞獲勝,卻沒有勝利的喜悅,因為──

 裏見寒齋和律的愛情,又讓主丞回想起他那無行的阿爹「德川吉宗」。為了應景非要感嘆一聲「心灰意冷~」不可,好像看連續劇不能沒有主題曲。

 筆記寫到這裡突然發現腕下主丞真是「歡樂英雄」,整部故事他除了跟德川吉宗的父子情結以外,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供煩惱的!看到寒齋跟律的要好,他並不覺得 羨慕,因為他自己也是家庭和樂。如果傷心人別有懷抱,怎麼會看到人家鶼鰈情深卻沒有想到人生過往的悲劇戀情呢?這就表示腕下主丞真的只是無病呻吟,睪丸裡 的毒(爆)清不淨,無聊罔靠腰「心灰意冷~~」而已。

 圖片取自「博客來網路書店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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