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3月28日 星期日

筆記058:阿部怪異再會帶子狼

 前文說到唇役筆頭「阿部怪異」奸謀為老虎烈堂所識破,遭到裏柳生風雨夜追獵,在眾侍妾捨命掩護之下,總算逃出生天。這一次他又再度改變造型,剃光了頭髮假扮和尚──鳩佔鵲巢的結果,當然是先把老住持給毒死。

 不料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裡,拜一刀也帶著大五郎來寺廟投宿(他的落腳處本就是各處佛寺)。狼與毒二次短兵相接,阿部怪異當然不會放棄施毒,「帶子狼」父子的命運將會如何……

 本條筆記主要根據故事其之一百零七〈Kaii’s Lullaby〉(怪異的搖籃曲)而來,這一話也是堪稱經典的一話,除了揭露了阿部怪異愛唱的搖籃曲以外,還回溯起他的身世過往。

 用我之前的記憶,大概記得是這樣唱的:

 珠算子(有誤),菩提子,毒屋的孩子。

 毒太辛辣喝不下,乳汁甘甜才要喝。

 其中當然有主歌副歌,可是一直在重覆就是這幾句。英文版當然也有翻譯,可是照抄就沒意思了,如果有日文版還有趣一點。

 阿部怪異(賴母)的一生受母親影響很大,少年時只知道他有一個官拜「唇役筆頭」的父親,但那並不是他的生父。這個父親很凶、很嚴厲,沒有生兒子,雖然不滿阿部怪異(妻子與其他男人所出之私生子),卻需要他來繼承唇役之位,在這樣複雜的心理投射下,經常的是公報私仇,總在飯菜內下毒試他,美其名曰「看你對毒是否有警覺」,其實是虐待他來報復怪異的母親。

 阿部怪異的母親在生他以前曾經叛逃夫家二十天,回到家來已經變成了人盡可夫的花痴,狀甚瘋癲。無奈的是阿部唇役(怪異之養父)本身並無子嗣,而那個私生的雜種(阿部怪異)偏又是男子,他只好把阿部怪異當成繼承人來撫養,把變成花痴的妻子幽禁起來,不准怪異與之接近。

 然而這樣的舉動,卻促成了怪異對於母親的戀慕,他生平最愛唱的「搖籃曲」也是跟母親學唱而得的。

 阿部賴母親(怪異本名)日日受他養父荼毒,因著後天環境的嚴格訓練,讓他從「害怕毒」轉而變成「喜歡毒」,因為他發現毒藥真是好東西,可以完全受他控制,讓他利用。成年禮那天他首先毒死了養父全家,再來毒死的,是自己的親生母親──然後他就自由了。

 因為童年的成長背景,阿部怪異的個性是膽小而好色,全無武士風範,只會使毒害人。個性中戀母情結極重,所以他在怡然自得的時候唱著母親給他唱的搖籃曲,膽怯的時候最想吸吮女人的乳頭,這都是阿部怪異個性中戀母的表徵。

 「帶子狼」重會阿部怪異倒沒有太大的風波,上次兩人相會時,阿部怪異扮成乞丐般的邋遢浪人,這一次則剃光了頭髮當和尚,「帶子狼」沒有細心察考,當然是分不出來。

 拜一刀帶同大五郎到寺廟的原因,是要淨身換上喪服,準備與柳生決一死戰。而阿部怪異不可免俗的,一定會用小手段下毒……可不是嘛,他這次準備了熱的芋頭湯,想要毒死「帶子狼」父子,結果咧?大五郎才在把湯吹涼,溢出來的一滴湯卻「染黑」了雪白戰袍的下擺!

 這是筆記057交代的伏筆了,用沉香木薰過的雪白戰袍,原本是為了武士上戰場做祝禱,卻沒想到,在這裡先救了大五郎一命!自此阿部怪異可說是「一子落索,滿盤皆輸」,他連迷昏的拜一刀都打不贏,更何況人家現在是清醒!

 嚇得屁滾尿流的阿部怪異,這回可真是「前狼後虎」咧!但是我們要知道,拜一刀決心要赴死以來,就恢復了往日的身分,做一個真正的武士──對於阿部怪異這種小人,他還不屑一殺,只是讓他傳話,在河上橋邊等他(柳生烈堂)。

 阿部怪異雖然僥倖生存,危機卻未解除──因為他是「前狼後虎」的嘛!拜一刀走了,還有烈堂在後,那才是真正難面對!(老虎烈堂本就非殺他不可)。一時情急,再加上外頭風雨,阿部怪異心生一計:

 ──與其讓你們來殺,不如我自己先死(裝死)!

 他在寺廟裡偽裝成「吊死鬼」,就賭老虎烈堂不會發現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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