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6月24日 星期五
無腸公子螃蟹君
香港武俠名家黃鷹寫過最有名的系列故事就是《沈勝衣傳奇》,相信大家都很熟悉。沈勝衣系列從第一輯《十三殺手》開始就有一個魔頭,叫做「無腸君」;他的兒子,理所當然地就是「無腸公子」。
無腸者,螃蟹也。古人以為螃蟹沒有腸子,故曰「無腸」。無腸君的這個萬兒,源自於他的劍法--雙手指縫間夾住八柄劍,雙腳靴尖再吐出兩刃小劍,居高臨下凌空出擊,稱為「無腸劍」。這算是一種「形意劍」,模擬螃蟹姿態創生而得的劍法。
老實說這路劍法實在爛得澈底,比《天蠶變》書中,左腳踏右腳造成兩段跳躍的「武當梯雲縱」還要爛上一萬倍。人在空中兩手八劍同時出擊已屬荒謬,最好你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手腳並用啦!當自己是在無重力狀態就對了。
如果無腸君是崑崙弟子,深諳「雲龍大八式」內功心法,可以長保真氣不失,在空中迴旋轉折,或者沈勝衣會覺得難以招架。但是作者黃鷹顯然就沒看過《劍氣千幻錄》,所以也怪不得他。
無獨有偶地,美國推理名家Ellery Queen在其作品《暹邏連體人的秘密》也提到了類似構想。書中講到一對雙胞胎兄弟,是「胸連式連體嬰」,生長過程中胸骨的劍狀軟骨相連,使得兩個小男孩外表看起來就像「無腸」一樣:
螃蟹一呀爪八個,兩個尖尖這麼大一個。
這,才真正叫做「無腸公子」。
武俠小說經常不乏新奇創意,但都無法做出有效詮釋,每每到後來都是「為他人做嫁衣裳,但開風氣不為師。」這其中關係到很多因素,其中最重要的一項還是從業人員的態度。你如果只是把創意原原本本丟出來,不做加工不烘托表達,那麼你所丟出來的就只是「失落的一角」,並不管什麼用。一旦這個「失落的一角」給有心人撿去,仔細琢磨成「大圓滿」,那人家會怎麼看呢?商場上有句俗話說得好:「態度決定高度」,在武俠界看來更是一至於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