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5月16日 星期四

江湖奇俠344:不肖生說「刺馬」故事(十四)

 連續幾回筆記都在講花邊,施星標接上以後,正文開始。話說鄭時、張汶祥既然同娶了柳家姐妹,一路無事到達山東,投住在一間很大的客棧,叫「鴻興客棧」,然後鄭時打發人到巡撫部院,把施星標找來,兄弟相聚。

 現在在講的情節,從原書第三冊第三七三頁開始,我們要分析鄭時的手腕,鄭時如何透過施星標和馬心儀接上線。施星標初到山東的時候,直接去撞巡撫部院,馬心儀看到他幾乎不敢相認,給他軟釘子碰,因知道他是老實人,給點好處就可以依順,所以安排他住在部院裡,又安一個「巡捕」的閒缺給他。

 施星標鄉下人,以為這是什麼大官的缺,一住兩三年白吃白喝,日子安逸又快活,完全沒想到馬心儀這麼安排,只是因為不方便把他滅口,又怕他住在外面,隨口道出過去不能見光的交情,官差與強盜結拜始末,所以才這麼做。

 現在鄭時也到山東來了,他是怎麼做的?他打聽到施星標已經住進巡撫部院,不論好壞,馬心儀總是給了這個面子(不然施星標早就人間蒸發),但是他知道馬心儀是政客,不會輕易承認他的鹽梟兄弟,所以他就沒有直衝,先派人找來施星標晤談,一方面探聽馬心儀的現況,二方面是要看施星標個性改變多少。

 施星標的官很小,以現代的標準來看,巡捕嘛,類似一個阿sir的職位,便衣警察。便衣警察聽起來很威風吧?但是以他跟馬心儀的交情,當個分局長也不算很過份!居然只當到便衣警察,明眼人一聽就知道,馬心儀拿小官職唬弄他,可是施星標自己不知道。為什麼呢?因為官場最現實,施星標官雖小,卻有很多接近老闆(巡撫馬心儀)的機會,旁邊的人不明究裡,怎麼亂猜也猜想這是老闆親戚,咱惹不起!所以施星標單單在巡撫部院是過得像少爺一樣的日子,比他官大還要對他躹躬哈腰,以施星標的楞直性子,更覺得自己是做到大官了!就是因為這樣。

 施星標到鴻興客棧見鄭時,只騎了一匹馬,帶兩個長隨,在他認為這已經是很體面的了!威風到嚇死人的了。不肖生寫施星標和鄭時對戲,一句一句都有玄機,施星標的天真對上鄭時的世故,雖然只是閒談也覺得精彩紛呈。

 首先施星標看到二哥、三哥,當先沒叫他們姓名,還是很親熱的叫「二哥」、「三哥」,跟著說道,「怎麼到山東沒給我一個信呢?也好派人去迎接!並且也不用住客棧,直接到院裡去住,多少是好!」他卻不知道,鄭時來山東,沒先通知馬心儀,也沒通知施星標,是為了謹防暗算哪!兄弟分開那麼久了,你變成什麼三頭六臂我怎知道?兩年也沒有一個信來。直接見馬心儀是不可能,先讓人找施星標試水溫,聽他講第一句話,還是跟從前一樣囉囉嗦嗦,這才放心,可是也沒有坦誠相告,還是一直在試探,套施星標的話來揣測馬心儀。

 欲知後續如何,請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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