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2月21日 星期三

江湖奇俠08:師父就在我家隔壁

醜小孩柳遲一心求道,先是混在叫化子群中遊戲風塵,而後得明師(笑道人)指點,到清虛觀進修了半年,一直到「清虛觀崑崙大會師」,讓笑道人同一輩的「紅東瓜」歐陽淨明指責他拋父棄母離家遠遊,大悖成道修仙法門,羞愧傷感的柳遲才讓笑道人門下大弟子楊天池帶同,回轉隱居山跟父母團聚,然而修仙的熱切仍未止息,回家之後轉眼又過了半年。
 
 《江湖奇俠傳》第三回「紅東瓜教孝發莊言 金羅漢養鷹充衛士」,前面半闕故事已經在前述筆記講完,這一回的筆記要提的則是柳遲與他命中註定的真正師父「金羅漢」呂宣良的相遇,故事開始之前要先講柳遲的孝順。

 上一回筆記提到:「世間絕沒有教人不孝的道術」,換一個方面想,不肖生筆下的劍仙奇俠,他們的組織,也像入朝為官一樣的,以寒門孝子優先錄取嗎?

 根據笑道人的說法,柳遲這小子天資儘高的,以笑道人的能為還沒辦法做他的師父,只能教他入門基礎。柳遲和金羅漢的相遇,除了因為「孝順」這一事故因緣以外,笑道人所傳授的內功基礎也是很重要的。

 若不孝順,不是提著壽桃遠赴白鶴洞、越過黑茅峰去給姑母拜壽,就絕沒有與金羅漢相遇的機會;若不是因為他修習內功有了基礎,能夠翻山越嶺而不繞遠路而行,也根本遇不上金羅漢、看不見雙神鷹!

 這所以,《江湖奇俠傳》的故事巧妙便在此處,千絲萬縷不斷糾纏,空穴來風事出必有因。故事第三回下半部的梗概,就是在講柳遲翻過黑茅峰,邂逅雙神鷹進而與「金羅漢」呂宣良相遇,拜得明師得奇緣的故事,摘錄精彩片段如下:

 柳遲這日,奉了他父母的命,在家中吃過早飯,即提了送壽的禮物,獨自向白鶴洞走。走到黑茅峰底下,心想若從峰頭翻過去,豈不省卻了一大半的道路?他因做了兩年多的吐納功夫,又是個大有夙根的人,不知不覺的,已是身輕如燕。在旁人看了那黑茅峰,覺得比登天還難;而在柳遲此時的眼中看了,竟和走平坦大路無異,絕不費力的!

 上了山峰,只見一塊大石頭,尖角朝天,豎起來有三丈多高、五丈多闊,立在峰頭上,和一座屏風相似。石下立著兩隻大鷹,都把翅膀亮開來,在那塊大石上磨擦;一邊翅膀,足有五尺多長。見柳遲上來,並不畏懼,仍不住的磨擦。柳遲覺得很希奇,就立住腳看,鷹翅膀磨擦的地方,那們粗糙的磨石,都被磨得光可鑒人;兩鷹越磨越快,只聽得喳喳聲響!

 磨了好一會,兩鷹同時並舉,猛然沖天飛去;柳遲倒吃了一嚇,忙抬頭看飛向甚麼地方去了,原來並不曾飛開,祇在半空中,打了兩個盤旋,忽將雙翅一斂,身體收縮得緊緊的,頭朝下,尾朝上,比流星還快,向山頂直射下來;才一著地,兩翅一展,又到了半空。

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《江湖奇俠傳》V. 1 /P.37

 以上收錄的片段是柳遲第一次看到「雙神鷹」,雙神鷹是金羅漢的寵物,也是他的註冊商標。真人不露相、露相非真人,要講金羅漢非得先把雙神鷹交代個清楚不可!因此我們的筆記又要開展,下一條仍講雙神鷹,之後才談金羅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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