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2月5日 星期日

乾いて侯17:最終決戰之二 尾張大番頭「木理小彌太」


 主丞扮成武士妻子的模樣潛入尾張領地,從江戶到名古屋有八十六里,以男人的腳程須走八天。在這中間,尾張藩的刺客總帥「砂土井百苦齋」和總領軍務的「大番頭」木理小彌太出現了爭執。

 百苦齋主張放主丞深入尾張領地,再出動甲賀毒草組誘殺之;但是木理小彌太希望在尾張藩邊境就和主丞一決勝負,替藩主保留武士的顏面。兩人一言不合,各行其是,結果這中間,女裝化身的腕下主丞已悄悄接近……

 百苦齋方面,負責攔截追擊的是甲賀毒草組其中一人,名叫「貓眼伊太八」,隨身帶著一隻小貓叫做「三吉」。稱為「貓眼伊太八」是因為,他隨身帶著的那隻貓,是當成時鐘在用,這是一個計算時間分秒必爭(爆)的忍者。

 俗話說「六時圓,五七卵形,四八柿子,九時針形」──貓的眼睛具有特殊的光覺,忍者依貓眼瞳孔的放大縮小來判斷現在是何時刻。六時(午前六時和午後六時 左右),貓的瞳孔呈圓形;五時(午前八時與午後四時左右)成卵形;四時(午前十時與午後二時左右),瞳孔變小,成柿子形;九時正午(夜晚十二時除外),瞳 孔幾乎縮成針形。

 「貓眼伊太八」的出現主要是為了日後的伏筆做安排,在他追跡主丞的過程中,其實最早開始是讓主丞嚇傻,從而制服的──隨身帶著小貓貓,居然還怕「狐 仙」?主丞扮女裝,頭戴白狐面具,暗夜中看來,就像妖艷惑人的狐仙,與伊太八照面,對方一時不明究裡,很快便讓主丞了帳了(但主丞並沒有殺他)。這段邂 逅,變成之後的重要伏筆。

 再來講到正主兒「木理小彌太」,他是《唇役主丞-乾いて侯》最後一對夫妻檔,也是最富張力的一對。木理小彌太的妻子「阿圓」是無法生育的石女,但小彌太 一直深愛著他,以「此身留待報效主公」為理由,杜絕眾口悠悠,掩飾妻子無法生育的理由近三十六年。因為他自己也沒去找女人,所以,也有可能是小彌太不能生 (爆),但不管,反而這是一對恩愛夫妻。

 戰前訣別,其實小彌太除了依戀還感覺到虧欠,夫妻聚少離別多,一朝殉藩,可能什麼話也來不及交待。小彌太一邊覺得難過,但也盡力釋懷。不能讓阿圓瞭解他說不出口的愛情,可能是這一生他最大的遺憾。

 但沒想到,一向順從丈夫,沉默寡言的妻子阿圓居然主動開口叫他了!

 「阿、阿娜答……」

 「什麼事?不要緊張,妳慢慢說。」

 「謝……謝謝……我很幸福。」

 這一段顫抖的告白代替了千言萬語,原來妻子阿圓一向就知道小彌太的用心!也從來就明白小彌太寧可不找女人、受人嘲諷也要守護結髮妻子的堅定愛情。

 這一來木理小彌太再也沒有遺憾,在心中合掌為什默念道:

 「到了彼岸,我一定與你再做夫妻!」

 腕下主丞決戰木理小彌太這段,元人覺得與《帶子狼》故事重合,木理小彌太是凜然無懼的「真正的武士」,為了守護尾張藩的名聲而號令甲賀忍者在河中放下 「忍絲」(遇水膨脹變沉重以牽制敵人無法渡河之道具),甚至不惜違逆百苦齋,打窩裡砲殺盡回城報訊的甲賀忍者。總之一句話,只要木理小彌太還有一條命在, 就不能讓腕下主丞進入尾張藩!

 他和百苦齋的衝突點在於,腕下主丞若進入尾張,百苦齋所使用的「犯科庫」毒計就會遭到揭穿,尾張藩將顏面掃地。木理小彌太捨命陪君子,希望在尾張藩外圍 與主丞一決勝負,說穿了,一個是用盡任何手段也要先把主丞阻擋在外;一個是想用自己的武士聲名來換取尾張藩的名聲,不管百苦齋如何卑鄙,尾張大番頭還是代 表鄙藩展現出真正的武士風度。

 境川上的境橋邊突然多了一個關口,腕下主丞以其天衣無縫的女性化裝闖過關口,卻瞞不過在境橋川邊全副武裝悠閒垂釣的男子。因為主丞不是武家妻子,總還有幾分男子氣慨,走路不看路,腳底踩到小貓屍體渾然未覺,木理小彌太就是因此識破主丞偽裝。

 「腕下主丞大人,我請你吃鯔魚包子,請移步三河旁的沙灘來吧!未先介紹,在下是尾張大番頭木理小彌太。」

 腕下主丞和木理小彌太的對決一如《帶子狼》,其實木理小彌太武功高強,硬碰硬主丞不一定贏得了他。兩人對決地點是柔軟易陷的沙灘地形,但是主丞還是憑著 賤招取勝(腳踏刀鞘借力擲出小太刀)。」英風傲骨的唇寒流,居然讓對手逼到要出賤招,怎麼看這場也都是木理小彌太佔上風居多。

 元人喜歡這場決戰主要原因是在於木理小彌太「先禮後兵」的描寫,他一見腕下主丞並非馬上喊打喊殺,而是請他移駕到沙灘吃自己親手料理的「鯔魚包子」。這 種感覺非常微妙,在生死格鬥之前居然還能把酒言歡,古龍小說《武林外史》在沈浪初見快活王時也是一樣做如此描寫,越是重量級的角色越不能浪蕩輕浮,尤其木 理小彌太並不是像砂土井百苦齋那樣的奸角(忍者沒有道義責任),他是尾張大番頭,總領軍務的高級武士,頭可斷、血可流,武士魂不能受人污辱。

 腕下主丞闖過了關口,在兩百多名軍士見證下,與尾張大番頭木理小彌太一對一決鬥取得勝利,之後想藉水遁潛入尾張藩,卻中了之前預設的「忍絲」埋伏!好不容易離水上岸,又再碰到守株待兔的甲賀毒草組。主丞的命運將會……?

 這個時候,就是多虧了之前饒而不殺的,甲賀毒草組組長,守時(爆)的「貓眼伊太八」。他先是讓主丞以白狐面具嚇倒,而後又親眼目睹了主丞和小彌太的決 鬥,對於腕下主丞,不自覺地生出了敬畏和景仰,於是在主丞遭人圍殺之際暗助一臂,終於讓主丞從完全下風逆轉取勝,成功突入尾張藩!

 講到這裡很想提一下柴田鍊三郎的《孤劍不折》,在《孤劍不折》書中,主角「神子上源四郎」也是在故事進行中因故多了一個傻大黑粗的飛賊僕從「黑兵衛」, 藉以加添故事樂趣。腕下主丞這次沒有女眷隨行,路途又凶險,在尾張藩人生地不熟,要殺百苦齋談何容易!有了伊太八這名穿針引線人,才能進行到下一站遭遇 「做臉師黑髮海彥」那一關去。

 圖片取自「博客來網路書店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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