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8月19日 星期五

戲說催狂魔劍

 在古龍《大地飛鷹》書中,講到劍客獨孤痴有其獨門劍法,練了會精氣鬱結,每到一個階段就必須要靠「殺人」或「做愛」等人類本能的性與暴力為途徑來把精氣發洩掉,才可以衝破瓶頸,更上層樓。這門劍法古龍並沒有講明它叫什麼名字,筆者則援用《哈利波特》書中翻譯稱之為「催狂魔劍」,因為這門劍法催人發狂、催人入魔。

 「催狂魔劍」的設計在通俗文化中履見不尟,不過通常不是用在劍法,而是用在劍器。此類故事情節的公式為:一個膽小如鼠的凡夫俗子,無意中得到了一把魔劍/魔刀,然後就變得武功蓋世,但是也變得凶狠殘忍。中文裡頭把這叫「人為物役」,其實是很常用的文學暗喻。

 荒木飛呂彥《JoJo的奇妙冒險》第三部故事,埃及九榮神之阿努比斯神,就是此中典型。阿努比斯神的本體是一把弧型劍,只要讓人拿到手,阿努比斯神立馬附身──物主會變成劍術高手,可是思想受替身控制。

 至於手塚治虫《三眼神童》的短篇故事〈王者之劍〉,則以理性、科幻的角度來對「催狂魔劍」分析解釋。書中的「王者之劍」乃為三眼族遺留下來的一把古劍,劍柄中空,外圍有無數的小孔。據推測,劍柄之中可以裝置藥效強烈的興奮劑或提神劑,致使持劍的戰士鬥志高昂,甚或精神錯亂,成為所謂的「狂戰士」(berserk)。

 綜合以上觀點我們得知,所謂「催狂魔劍」本身可能沒有多麼利害,令人畏懼的真相乃是──持刀攜械的瘋子。假設一個人患上失心瘋,全無理智可言,你打他他不會痛,他砍你你會怕,權衡利益之下,即便是武功高手也不願輕捋虎鬚,在外行人看來,便形成了「這人的武功極高,連某某高手也不敢跟他打」的錯覺假象。

 至於獨孤痴的詭異劍法,則可以援用金庸《射鵰英雄傳》裡頭,歐陽鋒逆煉《九陰真經》來做一解釋。武功高手生死勝負只在一瞬之間,逆煉《九陰真經》未必最強,只是沒有人敢真的去煉,煉成的結果也沒有人看過。歐陽鋒的武功本就詭異離奇,逆煉真經以後更是奇中出奇,因為書中所有高手都猜不到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,沒有辦法見招拆招,只好承認他天下第一。

 同理可證,獨孤痴劍法的內功心法應當屬於「逆煉」法門,才會越煉越不平靜,甚至有激發野性的強烈副作用,唯有逐次逐次把副作用消弭平息,武功才可以更有進境。可惜的是這門劍法只知能「助性」,未必能「壯陽」。所以平息副作用的方法除了「做愛」還可以「殺人」,而且選擇後者的往往比較多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