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月22日 星期五

筆記053:將軍御用唇役筆頭「阿部怪異」出場

 從《帶子狼》故事其之九十八〈嘉祥凶兆〉(嘉祥凶兆)開始,出現了一個全新反派,他是德川將軍的御用「唇役」(替將軍試吃其飲食是否有毒的人),名叫「阿部賴母」,江湖上人稱「阿部怪異」。

 他……就是柳生烈堂用以對付「帶子狼」拜一刀的,最新的秘密武器!

 故事其之九十七〈The Moon in Our Hearts〉的最後,拜一刀是乘坐著將軍座船(船帆印有三葵家紋)從水路進入江戶,船長「向井將監」首先殉死,象徵拜一刀奪船成功;接著大船入港,在拜一刀成功離船之前,所有船員也以身殉船(跟拜一刀火拚至死),拜氏父子成功突入江戶。

 在嘉祥之節日(每年六月十六日)這個德川幕府的吉慶時節,柳生烈堂帶給將軍「狼來了!」的壞消息。要說「狼來了」倒也罷了,可是「帶子狼」並不是偷偷摸摸來的,是大搖大擺乘著將軍座船進入江戶的!這才令德川將軍最是生氣。

 挨了一頓好削,柳生借將成功。除了將日本各地的柳生一族(最後五百員精兵)齊集江戶以外,德川將軍也首肯,將唇役筆頭「阿部賴母」借給老虎烈堂使用。但是烈堂萬萬沒有想到,這一次的借將行動,會差點讓他名譽掃地,無以自容……

 岔開來講「唇役」的故事。關於「唇役」,幕府將軍(其實藩主也有)的試毒人,故事還真不少。小池一夫自己的小說《心灰意冷》,主角「腕下主丞」就是一名唇役,不過人物設定是類似柴田鍊三郎筆下的「虛無美劍客」,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、高超的武藝與迷人的美貌,還滿樣板一個角色。

 藤澤周平在《隱劍秋風抄》的〈盲劍回聲〉也寫過唇役,這裡頭的唇役是滿苦命的,陰謀者下毒暗害藩主,不成,反而是唇役犧牲(人家花錢請你就是為這個)。吃到腐敗的貝類,毒瞎了眼睛,人生失去光彩,連妻子也紅杏出牆。窮愁困頓之中,發現武功全新境界,體驗出本門劍法最難領悟的究極奧義,秘劍「回聲」……

 「唇役筆頭」阿部怪異是個香腸嘴的大胖子兼色老頭,獨立於「黑暗幕府」三巨頭之外,掌握了大江戶的飲膳雜業,只要有廚房就有阿部怪異的眼線,只要想吃飯就逃不脫阿部怪異的掌握──因此他廣佈眼線,幫柳生擒拿「帶子狼」。表面上看來他只是一個痴肥憨呆的近侍,但是誰又知道,心懷不軌的他,老早想要剷除三巨頭,自己取而代之!

 阿部怪異不會武功,最大的特色一是貪戀女人,二是擅長用毒。從他的相貌跟手段來看,這號人物怎麼講都不會具有武士風範,可能就只是奸險小人。事實上也是如此,阿部怪異出手的第一招,就是利用大江戶所有飲膳雜業的販夫走卒做眼線,佈下綿密的情報網,以求最怪收得「帶子狼」行蹤之消息。

 阿部怪異出手第二招,派出他自己愛用的女婢「蜘蛛女阿俊」混入「夜鶯」(專門在夜晚活動的妓女)當中,計畫以「烏頭草之毒」暗害大五郎(騙小孩子吃東西之類的),卻也失敗。

 阿部怪異為什麼名聲不好呢?除了貪財好色以外,重點是:他都用「阿芙蓉」(鴉片)來控制江湖女郎(如背上有蜘蛛刺青的「蜘蛛女阿俊」),一邊操為賤役一邊還當成洩慾工具。阿部怪異的貪淫比起柳生烈堂的亂倫,其實大家是半斤八兩,誰也不比誰更黑一些。

 話說回來,其實阿部怪異的諸多惡行,應該要讓幕府糾舉,怎麼會能在將軍庇蔭下逍遙法外呢?其實這又要牽扯到德川幕府的黑暗一面了。黑暗幕府三巨頭在這長期的內鬥之下,其實已經傷亡殆盡,拜家只剩「帶子狼」兩父子,黑鍬眾全滅,柳生家(裏柳生)剩下老虎烈堂和五百死士。

 而,這些內鬥的結果難道不是德川將軍料想之中的嗎?明的來都可以用嚴刑峻法把諸侯逼到傾家蕩產、滅門斷根;那暗的來又怎麼樣?說穿了還不就是巴望他們狼虎相鬥,拚一個同歸於盡──否則何必要縱容赤練蛇?

 黑暗幕府終極內鬥越演越烈,得利者始終都是德川將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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